都是你在臆想、猜測。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和首長沒有任何關係,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知道現役軍官不經批准是不能出國,但是以學術交流的名義,可以很快出去。他……前一陣做了闌尾炎手術,恢復的不太好,我過去看看他。那座城市我待過,比較熟悉。”
他也去過,以遊客的身份,在植物園門口看到她和西蒙晨跑,他只能看著,連聲招呼都不能打。她卻認出了他,送給他一束滿天星,星星上放著一隻豬豬玩偶。
那時,他的心快樂的都飛上了天。只是這份快樂,太短暫。
“我想離開北京,哪怕是不長的日子。再留在這兒,我和首長只會互相傷害,我會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非常討厭的人。我不要這麼抑鬱地過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為什麼要把日子過得這麼糾結、麻煩?所以不要留我。”
他不留,留也留不住。無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一直以來,小心翼翼防護著,連監控她電腦這樣的事都做了,生怕她受到誘惑、受到傷害,結果,一切枉然。
他有他恪守的底線,他有他恪守的尊嚴。
合則聚,不合則散,天馬行空的諸航!卓紹華淡笑,嚥下滿口的苦澀。“請好好和帆帆道個別。”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說完,他就開門出去了。
諸航沒想到卓紹華答應的如此爽快,她已經準備好一大番反駁的話語。衣衫又溼透了,頭髮根也溼漉漉的,身子仍然很虛,講幾句話,就氣喘吁吁。
諸航隱約記得,在高熱暈睡時做了個夢。夢裡,一片藍色鳶尾花海,沒有邊際,她一直在跑,迷失了方向,突然聽到了大首長的聲音:你看,我自制、沉穩的兒子,一沾上你的事,就不能冷靜地分析、考慮,你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也問自己,就這麼醒了。卓紹華撐著下巴在打盹,連睡著時都筆直挺拔,想想他有多緊繃。
早飯是服務員送來的,醫生過來為她量了下體溫,說熱度完全退了,但要多喝水、保暖。“這次把你老公嚇壞了。”醫生微笑說道。
突然落水,她驚得一時忘了反應,直到首長把她抱上來才緩過神,之後就是冷的上下牙打著顫,再後來,就不記得了。
她輕輕“嗯”了聲。首長早飯在哪吃的?
午飯前,諸航起床了,洗了個澡,換了身乾衣,雖然身子軟軟的,但感覺已經很舒服了。
午飯仍然是服務員送上來的,精心燉制的野鴨湯,連沒有胃口的諸航聞著都覺得特別香。
卓紹華是下午回房間的,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他拿出行李箱,把兩人的衣服裝進去。告訴諸航,南京軍區的車在樓下等著。
來接他們的,一位司機、一位上校,和卓紹華年紀相當,一路上兩人都在談著熟悉的人。專車接送,三個小時的路程彷彿縮短了。他們直接去的機場,機票當然已預訂好。
諸航此刻才知道,做二等車廂的動車、擠公共汽車,那才是二人世界,現在,他們只是浩瀚宇宙裡的兩個細微的粒子,被風一吹,就是千山外萬水間。
出了機場,就看到小喻高舉的手臂。
推開四合院的大門,帆帆的笑聲像春風般撲過來:“爸爸,媽媽!”他看看卓紹華,看看諸航,小嘴咧得大大的。讓卓紹華抱,手要諸航拉著,三人並排走向廚房。
諸盈和唐嫂一起做晚飯。“帆帆今天都開了二十次門。”諸盈瞪了諸航一眼,嗔道:“都是你不懂事。紹華,累了吧?”
“讓大姐操心了。”卓紹華淺淺笑:“我還得趕到部裡去有點事,給我留點晚飯,大姐的廚藝可是不常嚐到。”
“以後和航航多回家,想吃什麼,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