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為此事而來,那在下便無話可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在下早已親自同凌鴿小姐說過。”
“可我覺得,秦思瀚並非良配。私心裡,我是覺得唯念兄更加適合舍妹。”蘭生悠悠道,眸子裡精光絲毫不加掩飾。
明燭爆響,過了許久,林唯念猶自笑了笑,似是自嘲一般。
須臾,他抬起雙眸,對上蘭生的目光,含笑道:“我倒是想聽聽,凌雲公子想如何改變令妹的心意。”
蘭生看不出他眼裡的情緒,停頓許久,吊人胃口般地笑了笑,道:“罷了,今夜唯念兄權當我沒來。”語罷,起身信步離開。
許久,林唯念也沒再拿起桌上的書冊。
他眸光沉沉,落入黑暗之中,臉上沒什麼表情。
女兒節第二日,宮裡四處都是一小撮一小撮的宮女圍成一團,儼然一副比賽的模樣。
衛微宮一大早便在院子裡支起一個棚子,以冬兒為首的宮女圍成一團,人人都拿一小筐,框內大大的錦布糰子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銀色細針,錦布糰子邊上還放著各色絲線,日暉一照,煞是好看。
凌鴿洗漱完畢,伸了個懶腰,一出門便看到如此場景。
她眼睛一亮,想起來,今日似乎是有比賽,雙唇一抿,只覺洗刷不靈巧罪名的時刻到了。她猶自點了點頭,雙眼一眯,湊上前去。
見她過來,冬兒自覺地雙手奉上一個小筐,往後張望了一番,嘀嘀咕咕道:“怎麼唯安小姐還沒起來?”
凌鴿躍躍欲試地拿著小筐來回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蹙著雙眉問道:“這個要怎麼比?”
冬兒笑嘻嘻地抽出一根針,又拿起一根絲線,看了看絲線的長度,舉到凌鴿面前說:“回公主,是要把儘可能多的針傳到同一根絲線上,最後掛出來,看誰穿針的絲線最長,誰就贏了。”
凌鴿嚥了口口水,頓了頓,道:“我去……叫唯安起床。”
“你說那絲線哪兒有那麼堅韌,能撐住那麼多的針啊。那銀針雖然細,可是要是幾十根幾百根放在一起,不也挺沉的嗎。”凌鴿坐在林唯安的殿內,手放在桌上,蔫兒蔫兒道。
林唯安往臉上抹了點胭脂,對著鏡子不由笑道:“雖然我也沒學過女紅,可是也聽家裡的丫鬟說過,宮裡的絲線都是極堅韌的,畢竟都是給權貴之人縫製衣裳用的。”她轉向凌鴿,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道:“那你還要不要一雪前恥,參加比賽?”
凌鴿嘆了口氣,道:“參加是一定要參加的,只是穿針引線這樣的活計,我恐怕又會輸了。什麼一雪前恥,分明是恥上加恥。”
林唯安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一定要參加呢?”
凌鴿立起趴在桌上的身體,回道:“昨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答應了,如今要是反悔,豈不是比真的輸了還丟臉。”
林唯安向來曉得凌鴿是個言出必行的性子,卻從未往深處想過。其實她們二人很是相似,從來都不會做什麼不戰而敗的事情。饒是今日這般情形,換做林唯安,也斷斷不會臨陣脫逃。
她彎了彎唇角,牽起凌鴿的手便往外走,邊走嘴裡邊說道:“走,咱們穿針引線去,就算是輸,也要輸得漂亮。記住,咱們要雖敗猶榮。”
日暉清淺,灑在石子鋪成的小道上。
兩個年輕美好的姑娘笑意妍妍地走著笑著,落在旁人的眼裡,只道是不知深淺。但她們什麼都知道,依舊義無反顧。
秦澤遇和衛臨之出現在衛微宮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姑娘雙眉緊蹙小心翼翼地一手捏絲線,一手捏針的情形。
他倆都是習武之人,目力極好,遠遠的酒望見兩個姑娘手上被扎出的血點。
原本立在原地含笑看著她倆的兩人,俱是心中一驚。衛臨之有些沉不住氣,一腳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