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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掉蠟燭,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須臾,明月的清輝漸顯,他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空蕩蕩的院子裡只有幾棵老樹堅定地立著,偶有白色的花瓣隨風而逝,落入虛無。

翌日清晨,凌鴿被門外嘰嘰喳喳的說笑聲吵醒,微微皺了皺眉,睜開雙眸。

秦澤遇斜倚在床邊看書,一手將她環住,一手我握著書冊。凌鴿微微動了一下,他便側過頭來,低頭在凌鴿額間落下一吻,道:“醒了。”

凌鴿探頭往房門的方向看去,努了努嘴,問道:“這麼早,是誰啊?”

秦澤遇將手中的冊子往床邊小桌一擱,回道:“想是顧憶眠又來了,另外一人……只怕是陸逸然吧。”

凌鴿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見水已經打好,回眸看向秦澤遇,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淡淡的異樣感,“殿下,什麼時候,您自己打水了?”

聽見凌鴿的問話,他抬起頭來,看到凌鴿好整以暇的模樣,頓生戲弄之心。

凌鴿只覺眼前一晃,原本坐在床邊的秦澤遇消失不見,一轉身,便撞到了熟悉的胸膛上。秦澤遇將她環住抱在懷裡,笑吟吟地看著她,“我還真是從未侍候過人。”他低了低頭,鼻尖觸上凌鴿的鼻尖,左右想蹭,輕聲道:“所以娘子,略施薄面,趕緊洗漱去吧?”話音剛落,他眼裡頓生戲謔之意,接道:“還是,娘子身子不便,想讓為父侍候洗漱?”

凌鴿窘得低下頭,掙扎著離開秦澤遇的懷抱,卻聽他發出爽朗的笑聲。

日頭高高掛,天氣驟然熱了起來。

顧憶眠著一身輕便的裙裝,清爽之餘,還帶了幾分嬌媚。陸逸然言笑晏晏地立在她旁邊,跟衛臨之說著什麼,顧憶眠纏他纏得緊,饒是他正在說話,也緊緊地摟著他的胳膊。

凌鴿微微嘆氣,看向秦澤遇。

不需多說,秦澤遇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捏了捏她的掌心,輕聲道:“你看顧憶眠同陸逸然處在一起的樣子,像不像當初林唯安纏著臨之的模樣?”

凌鴿微微一笑,回道:“唯安可是真心的。”看見衛臨之,凌鴿想起之前秦澤遇對她說過的話,朦朦朧朧聽見秦澤遇彷彿說了一句:“顧憶眠也不見得不是真心。”

其實血親這個東西,說來委實玄妙。

凌鴿從初初見到衛臨之開始,就無緣由地覺得他親近。後來出了很多事,她雖怪罪於他,卻也向來是有火便直接發出來,從未疏遠。

就像是對蘭生那樣,她覺得他可怕,卻還是願意相信,像是本能一般,無所遁形。

至於衛臨之,他知曉凌鴿其實是他叔伯輩所生的妹妹時,心裡亦是歡喜的。

彼時月亮高高掛在樹梢,秦澤遇同衛玄商討對付安槐的計策,他一個人沉默地坐在邊上,不時抿一口茶水,心裡對這件事最初的反應其實是反感的。

他不似秦澤遇,出生於皇家,長於皇家,天性使然,能將社稷放在人命之前。可是眼前的種種陰謀,卻讓人命的消逝避無可避。

所以他憐愛這個未經世事的妹妹,雖然那時,他並不能將這個能帶給他異樣保護欲的稱謂掛在嘴邊,卻仍是竭盡所能,能伴在她身旁一時,便伴上一時。

凌鴿推門而出,立在原地不動,他側過臉看向她。

四目相接,兩人眼裡皆有緊張。秦澤遇抖了抖袍子,大喇喇地將凌鴿圈在懷裡,微微使力,帶著她向前走去。

“早啊,秦公子,凌鴿。”顧憶眠親暱地打著招呼,順勢拉住凌鴿的手。

凌鴿手指微動,卻沒有掙脫開,只是歪頭微微一笑,道:“昨日顧小姐幫我按摩之後,果然夜裡睡得很好。”隨即轉向陸逸然,道:“陸公子能得顧小姐這樣的姑娘為妻,當真是有福氣呢。”

陸逸然微微一笑,看向顧憶眠,面容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