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金警車還沒回到派出所,就接到上司張局長的電話。被陰陽怪氣的教訓一頓,意思很明顯,讓他趕緊放人。這種事情體制內的幹部經常遇到,謝長金捱罵並沒有多少怨言,嘆口氣後命令司機停車,然後就將押在警車裡的混混全放了。
他避到一角給胡媚打電話說:“胡小姐,我已經將人放了,上面壓力很大。你們自己多注意一點。”
就掛了電話。
手下過來問他,還派人去現場維持次序嗎?他一擺手說不用。事情到了這個層面,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派出所能管得了的。反正兩邊都有後臺,就讓他們自己掐去吧!
江南小築這邊胡媚對著電話說了幾聲謝謝,臉上就掛起了愁雲。謝長金的話讓她緊張,也明白混混們上頭有人,而且職位比謝長金高。自己開店這個謝長金幫了不少忙,但這次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謝長金跟江南小築的關係非淺,他是透過蕭萍介紹認識的。屬於蕭家的核心下屬,對江南小築的事情可謂盡心盡力的幫助。這次居然就這麼妥協了。看來確實遇到他所不能承擔的責任,臨時迴避也屬無奈之舉。
“陳猛,謝所長那裡幫不上忙了,人已經放掉。”
胡媚擔心的對陳猛說,後者正在跟姜喻打情罵俏,一個誇對方英姿颯爽,另一個“土冒”叫得親熱無比。
“沒事,等會有很多朋友過來幫忙。”
陳猛無所謂的說,伸手過來拉扯胡媚,臉帶壞笑的接著說:“胡媚姐,你也坐我大腿上吧!這樣你跟小喻一邊一個,哈哈……太爽啦!哎喲……”
最後是一聲尖叫,腰上軟肉部位同時遇到兩股玉指鉗使勁……
“想得到美,晚上睡柴房去。”
姜喻嬌嗔。
胡媚跟他嬉鬧的同時,依然臉現憂慮。陳猛大話說得好聽,說是有朋友來撐場面,卻又不見他打一個電話叫人。難道人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動找上門來。也沒聽說他在京城還有朋友呀!
江南小築門前重新在積聚人群,這次來的人更多。雜七雜八的開著各式摩托車、小汽車、滿是泥濘的挖土機……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載著滿身彪悍的粗壯男人。這些人不像最初的那些混混,身上帶著濃烈的痞氣。這些人身上雖然還能隱現痞氣,但更多的則是殺氣,年紀普遍比上一批混混大。
這些人才是東湖幫真正的核心班底,絕大部分都是三十出頭的年齡,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命案,是真正的暴徒。平時隱藏在娛樂場所看場子,大公司當保鏢,甚至在建築工地管理工人,已經是混得人模人樣的中層混混,自身有著一定的經濟實力。
人越集越多,從幾十到幾百,還在繼續增加中。人群中央一個平頭矮壯的黑臉男人就是大貓,東湖幫的老大。他端坐在一輛轎車的車前蓋上,手裡一把尺長軍刺掛著鬍子。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帶著傢伙。寬背砍刀,鐵桿長槍,軍刺,斧頭,12磅鐵錘……都是致命的殺器。
大貓召集手下圍住江南小築,卻並沒有急著進攻。周圍有兄弟負責清場,也不擔心有外來勢力的干預。剛才還看大戲,拍手稱讚的眾多商戶早嚇得關起店門,躲在門後面發抖。他們受盡東湖幫欺凌,倒也沒見過這麼大場面。東湖幫真正的實力讓他們膽寒,有些人甚至在後悔,剛剛不該跟著江南小築歡呼,生怕會受到連累,被東湖幫報復。
江南小築的門依然開著,但整條街道都沉浸在一種壓抑的緊張之中,雖然人頭湧動,卻聽不到人聲喧譁的熱鬧,一片寂靜。偶爾傳出刀尖摩擦地面或者鐵鏈的叮噹聲,讓這一切更顯得異樣的恐怖。
老五等人已經退回店裡,又重新操起剔骨刀。黑胖的臉上不停的往外冒出豆大的汗珠,低聲咒罵:“切,不就是人多嗎?有什麼了不起,要是在潯江,我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