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她的疲憊,也許是最近累壞了,所以當我踩在她肩膀上的時候,都格外小心,生怕弄疼了她。當我們都完成了左邊的雕刻時,姐妹們說好一起挪動到右邊的位置,然而艾德喬卻沒有動,當我和艾德喬腳下的奈夫圖都移動了位置的時候,艾德喬就一個人懸在了空中,所以她掉下去了。我覺得這並非海奎特所為,只是艾德喬自己不小心。
法老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嘆息的搖了搖頭,他問沙提,還需要找兩個浮雕師來補充你們的雕刻隊伍嗎,沙提拒絕了,她說,我們五個從小一起學習雕刻,一起採集植物磨成顏料,又一起配合做這個浮雕藝術都十幾年了,我們彼此都很有默契,雖然現在少了兩位姐妹,但是我相信,剩下的三個人也一定可以將這些精美的壁畫雕刻完成。
法老笑了,給了她們三天時間調理身心,並說,三天之後,我需要看到精神飽滿的你們。
在這空閒的三天裡,她們三個到後山採集植物來磨成原料,也許是想借此機會放鬆精神上的壓力,所以她們玩耍到很晚都還沒準備回家。黃昏的時候,她們坐在懸崖邊上看夕陽落山,沙提說其實這個時候的太陽是最美的,雖然已經接近消亡,但是你們看,它的身邊有那麼多色彩絢麗的彩霞,它多麼美,那是我最崇拜的顏色,因為不管我如何努力,還是調製不出那種燦爛奪目的顏色,我始終還是輸給了海奎特。當沙提說起海奎特的時候,其餘倆姐妹的臉色大變,因為在她們的心裡,海奎特已經變成了一個幽靈,她們一直覺得艾德喬的死與海奎特有關,所以不管是什麼時候說到海奎特,她們都會不寒而慄,於是奈夫圖強烈要求馬上回家,不知為什麼,此刻的她特別害怕。
她們起身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暮色降臨,由於後山樹木繁茂所以漆黑成了一片,她們只能一直沿著懸崖邊走,因為那裡相對來說比較亮。當她們路過一口古老而深大的枯井時,沙提臉上的表情特別緊張,雖然那口枯井離她們的距離還算遠,但是沙提一直斜視著盯著它,像是那裡曾經發生過什麼讓她無法忘記卻又不敢提起的事情。突然,從那口枯井裡面冒出一個頭來,沙提嚇得一聲尖叫,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口井,她們看見一個被頭巾包裹了半邊臉的頭,而她的整個身體正從枯井裡面慢慢爬出來,那是海奎特,她們三個嚇得拔腿就跑,等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沙提發現,只有她和伊西斯兩個人逃了下來,而奈夫圖卻失蹤了。
天色黑得讓她們不敢回家,她們在山腳走了很久終於看到一戶人家,於是前去敲了門,開門的是個佝僂老婦,雖然歲月抹殺了她的臉,但是那些皺紋之間依然流露著和藹可親的笑意,老婦讓沙提她們進屋後,給她們倆端來了熱水,說喝了可以暖暖身子,她們倆緊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這是一戶貧窮人家,整個房子都是用採石場廢棄的石灰石堆積起來的,屋子中央有個用來生火的爐子,旁邊擺了幾件破舊的陶器,老婦給她們吃的是放了很久的乾麵包,可是就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之中,她們倆竟然覺得那麼溫暖,因為在金字塔內做浮雕是不能隨便離開的,所以她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看過自己的父母了。那天晚上,她們三人就一直圍著爐子坐到了天亮,老婦給她們講了自己的故事,她說自己有個女兒,但是卻得了一種怪病,總是非常怕冷,而且必須抱著蟒蛇睡覺,老婦說她女兒的時候,眼裡一直潛著淚水。她們也給老婦講了自己的故事,說自己的童年,談浮雕師的榮耀與痛苦,好多年都沒有那麼放縱過自己的感情了,那些委屈,全部都隨著淚水肆意的滾了下來。第二天黎明的時候,老婦站在自家門口,目送她們兩姐妹離開。
法老給沙提她們的三天調理時間就這麼匆忙的結束了,當她們倆跪在華麗的宮殿之上,訴說完這幾天發生的怪異事情之後,法老真的沉默了,因為他是相信幽靈的,同時也相信來世。於是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