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望其實只是不習慣主動找別人搭訕;尤其是美女;但對方主動搭話;他也不會不理人;隨意的說道:“我去沙鎮讀書的;我是學生。”
“呃;沙鎮沒有大學吧;”羅雪有些茫然的說道;完全沒想到這人有可能是個高中生。
“我去沙鎮中學讀書;我是高中生;”衛天望不得不補充了一句。
“不是吧……你看起來這麼……呃;我不是說你長得老;是很成熟穩重的感覺。那你是高中生的話;那些小偷怎麼聽到你的名字就被嚇跑了呢?”羅雪忍不酌奇的問道;心裡也感覺怪怪的;這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男子居然只是一個高中生;而且還是那個出了名的流氓培訓學校沙鎮中學的;真是不可思議。
“沒什麼;邪惡總是害怕正義;”衛天望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他越看越是覺得這女子的臉蛋好看;對方身上又時不時有股幽香傳到鼻孔裡;聞著不像是香水;反倒像是天然的體香;這讓他也產生了一絲好感;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衛天望雖然不懂男歡女愛;但審美觀也是有的;下意識的變得和善了一點。
“呵呵;你真會開玩笑。如果這世上的邪惡真的害怕正義;那就好了;唉;”羅雪嘆了口氣;想起這一年來的遭遇;一陣意興闌珊;只盼著老父親要堅強點;承受住廠子關門的打擊;不然以後只留下自己和老母親孤苦伶仃的活下去了。
“怎麼?心情不好?可以說給我聽聽嗎?”衛天望問了問。
羅汛了看衛天望的面容;想了想說道:“雖然我知道和你說了也沒什麼用;但有人說把不開心的事情講給別人聽;可以讓別人幫著分擔;減輕自身的痛苦。你如果不介意;我就說給你聽吧。”
接著羅雪就將自己大學畢業以後這一年所受到的各種委屈一股腦的吐了出來;說到後面;更是忍不住潸然淚下。這一路說下去;直到汽車到沙鎮;兩人並肩走下車。
衛天望聽完羅雪的訴說;也是頗有感觸;“羅雪姐;吉人自有天相;總會好起來的;只要你肯努力;廠子一定能辦起來的;你要有信心。”
羅雪嗯了一聲;其實她的話還沒說完;沒講到最近廠子遇到的危機;車子便到了;儘管心裡依然絕望;但聽了衛天望的話卻是抹掉眼淚;勉強的笑笑;說道:“恩;我會努力的。留個電話吧;以後你在沙鎮讀書;我們要常聯絡啊;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回家不方便的話也來找我;我廠子裡有個捷達車;可以送你的。你既然都叫我羅雪姐了;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弟弟;好不好?”
衛天望笑笑應了聲:“行;有你這麼漂亮的乾姐姐我挺榮幸的。”
羅雪臉上一紅;有些害羞的感覺;甚至有些心動;但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想認他做弟弟不就是考慮到對方年齡太小;還是個高中生;想絕了自己的念想麼?她趕緊收拾心情;笑著拍了下衛天望的肩膀;“貧嘴。”
看時間差不多了;兩人相互留了電話;互道一聲珍重;便各走各的了。
衛天望揹著大包小包一踏出汽車站;往街道上打量一番;便感到一股彪悍的氣息撲面而來。
沙鎮街道上的房子普遍都不高;最多兩三層;房子的木門都關得緊緊的;有些門上被潑了紅墨水;門框旁寫著“殺你全家!”這樣的字眼。挨家挨戶的陽臺上都擺著有花盆;石頭之類。有一家人擺放在二樓的白色搪瓷花盆凹進去一角;凹進去的地方不是白色而是褐紅色;看起來像乾涸的血跡。
泥土路面的道路很窄;頂多容兩個轎車並排透過。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年輕人大多在肩膀;後頸上紋著這樣那樣的東西;有青龍有白虎;也有狼頭。
衛天望往前面走了兩步;留意到路旁有塊大石頭;石頭面上被染紅了一大半;看起來像是昨天才灑上去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