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一些人膽子就大了起來。
但是當今天聽了李霖如數家珍一般的將李方這些年來賬本上出現的一個個漏洞指出的時候,就算是四叔公也坐不住了。
李霖所說的事情,其實四叔公隱約之中,早有所發現,但是卻並未真正查出毛病,這其中李霖所說的有幾條,前兩年他印象深刻,也曾經質詢過李方,但是李方都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也就揭了過去,沒想到李霖僅僅是看了一遍賬,便能從這些原本並看不出什麼毛病的賬本之中,發現了這麼多問題。
這說明李霖在算學方面,也有相當的造詣,並且在賬務上,也有很深的瞭解,否則的話絕不可能發現這些問題。
於是四叔公的臉色變得非常差,立即命人前往賬房,把李方這些年來交到族中的賬薄都拿了過來,當眾擺在了桌子上。
然後四叔公根據李霖的指點,從幾年前開始,逐筆進行核對,雖然表面上李方做的很完善,似乎看不出問題,但是把幾本進出的賬薄相互對在一起,這些問題便都浮現了出來。
當他一筆一筆的對過去之後,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因為李霖所說的每一筆,都不是在信口開河,而是確確實實存在問題。
李方這個時候早已站不住了,面如死灰一般的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如土,汗流浹背,當李霖當眾指出他去年貪墨的最大的一比款項的時候,李方終於支撐不住,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對著四叔公、三叔公、李敬等人連連磕頭,失聲痛哭了起來。
李方一邊嚎哭,一邊猛抽自己的嘴巴,叫到:“都是小的該死,小的這些年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三叔、四叔,看在侄兒這些年來,為了族人在外東奔西走,風餐露宿的面子上,就饒了侄兒吧!”
三叔公這會兒臉色也沉的如同能擰出水一般,而四叔公平時總是笑呵呵的,這會兒臉也已經氣得扭曲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指著跪在地上的李方罵道:“好你個逆子!居然這些年來如此矇蔽老夫!……你……你……你……!三哥!李霖所說的一點不錯,絕對沒有誣陷這個混賬東西!這件事就交給三哥你處置吧!”
三叔公聞聽之後,安慰了一下四叔公,然後滿臉怒氣的大聲吼道:“來人,先把這個混蛋關到地牢裡面去!過了年節之後,再行發落!李敬,對於李方以前所掌之事,你來安排人接手,家族之中出了你這樣的敗類,真是家族不幸!”
幾個家丁立即過來,拖死狗一般的便把李方給拖了出去,而李方的兩個兒子這時候也都面色如土,趕緊跪下為他們老爹求情,但是三叔公現在盛怒之下,哪兒會輕饒過李方,根本不搭理李方的兩個兒子的求情。
李敬嘆了一口氣,揮手讓人把李方的兩個兒子也先送回他們家中,並且派了族人,前去查抄李方的家,防止李方的家人連夜轉移贓物。
一番折騰下來,族人都啞巴了下來,默默的坐在酒桌旁邊,都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為李方感到悲哀。
誰讓這傢伙不開眼,帶頭跳出來要逼李敬退出家主之位,還故意揭李敬的傷疤,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屁股不乾淨,還理直氣壯的敢蹦出來指摘別人,現在被人抓了痛腳,這下倒了大黴了吧。
這時候李霖有意無意的在剛才幾個跳出來,跟著李方吵吵著指摘他們父子的那幾個人,重點把目光落在了幾個在外面管事的族人身上。
這些人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雖然他們沒有李方的膽子大,但是在外面做事,誰能保證手腳都十分乾淨?暗中偷拿一些錢財,對他們來說都是常事,只要在賬薄上稍稍做一些手腳,這事兒也就抹平了。
但是沒想到李霖如此厲害,居然能在賬薄之中,找到蛛絲馬跡,然後進項和出項相互印證,再把前後進行對比,居然就能找到這麼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