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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支祁聞得此言,不禁驚叫出聲。

平天大聖牛魔王卻繼續淡淡說道:“佛界防備嚴密,無法救出夫人,神龍後裔便會發奮圖強,光復我妖界昔日榮光。如果神龍後裔堅持相救,戰鬥之中佛界很可能誤傷夫人,如果因此被殺,那是最好,神龍後裔便會更加以殺遍三界為己任。”

無支祁張著嘴巴,再也說不出話來,沒有想到,平天大聖牛魔王竟然這般打算,雖然句句在理,為妖界考慮,但這樣做法對於夫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

南方小雷音寺,建的富麗堂皇,竟不似佛家寺廟,更像是一座宮殿。這宮殿雖沒有納蘭僧殿那般龐大,也無靈山那樣莊嚴,更不如大雷音寺那樣殘破,從頭至尾透著一股暴發戶的味道。

宮殿坐落在群山環抱之間,山上樹木鬱鬱蔥蔥,其中最高的一座名為靈吉山,究其緣由,蓋因千年前靈吉菩薩在此安家落戶耳。

此時正是日出之時,朝霞在太陽的映襯下格外明亮動人,在那靈吉山山頂,卻有一人正望著那日出愣愣出神。

依稀看去,那人正是靈吉菩薩。

此時的他卻沒有數日前在七聖面前那般灑脫,眼裡透露出懷念、悲哀、期待的神色,彷彿想起了往日什麼美好的時光,嘴裡喃喃自語:“雪兒,還記得嗎?一百八十萬年前佛界妖界大戰,我兩人相伴在那大雪山上看日出。雖然我是佛界中人,但天真爛漫的你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將當時掙扎在死亡線上的我救了出來。康復後我兩度過了一年的美好時光,可是好景不長,佛界傳令遣回,我當時情義難全,終是選擇了離開,卻不料,一百萬年前再次相見之時,你竟已嫁為人婦,看著你當時幸福的模樣,我肝腸寸斷。你忘掉我了嗎?”

靈吉菩薩說道此處,停了下來,眼裡悵然若失。

過了良久,神色卻突然轉厲,看起來竟似有些瘋狂,“我知道,你絕對沒有將我忘卻,只是屈身下嫁神龍後裔而已,我不甘心,我要將你奪回來,所以我拒絕了親如兄弟的地藏王菩薩去幽冥鬼蜮度化眾鬼的邀請,沒日沒夜的修煉,就是為了讓你重回我的懷抱,終於超越了上階古佛的境界,成為佛界高手,五千年前一戰,滅你妖界子民無數,卻還是沒能將你奪回。”

說道這裡,語氣又慢慢溫和下來,那種無法奪回摯愛的無力感,在臉上表露無遺。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是愛他的?!!!為什麼你甘願為他去死?!!!”靈吉菩薩說著說著,眼裡擎著淚水:“一千年前,我等五人回合仙界、魔界高手在起源星設下埋伏,對你和神龍後裔出手,那廝果然厲害,獨戰三界至尊高手卻不落下風,出於無奈最後殘存五人將你擒獲,以此威脅他自毀修為,卻不料他未作答你竟要自爆妖嬰!!!”

“萬幸我當時注意力全在你之身上,再加上產子之後身體虛弱,阻擋了你的動作,神龍後裔也選擇了自毀修為,這才將你二人擒回。”

靈吉菩薩不管臉上淌至嘴邊的淚水,繼續說道:“本來以為從此我二人可以長相廝守,卻哪料你斷然拒絕,選擇了和神龍後裔一樣,受佛界鎮壓之苦,要知道,我佛界和妖界最是相剋,終日唸經誦佛之下,對你妖界中人乃莫大痛苦啊。”

“我錯了嗎?”

山頂上沒有一個人,只有靈吉菩薩的話語在慢慢迴盪:“我錯了!!!我不該愛你,不該恨他,不該讓這愛恨矇蔽雙眼,不該痴迷於紅塵慾念。然而,這一切卻花了我八百年的功夫才想清楚。”

回首向山下小雷音寺望去,“雪兒,你妖界七聖就要來接你了,我在這裡陪你八百年也算到頭了,且讓我最後目送你離去,最後再看你一眼,我便去那幽冥鬼蜮,和師兄地藏王菩薩終日度化眾鬼贖罪。”

“讓我最後,目送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