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文碩捧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顫,一滴熱茶濺了出來,落在她瑩白的手背上。
手背燙紅了一點,微微刺痛的感覺撩撥著心扉。
“幕涼姐姐,你所有的話都埋在心裡。只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說出來。而我,則恰好相反,我會先說出所有條件和目的,再扔給那個人,讓他自己決定。我們各自有不足,卻都是不夠果敢直面。這一次我是準備任性一次了,說我報復也好,放縱也罷,其實我何必要把自己弄的那麼多愁善感瞻前顧後的呢?我在這裡肝腸寸斷不知如何是好,那個男人卻是不知在何處逍遙快活,何必為難自己呢?”
文碩說到這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何不灑脫?何不隨心所欲?沒有愛情有沒有愛情的快樂!不是嗎?
“幕涼姐姐,你也要改變一下才是!別總是這樣一幅冷冰冰的面孔示人。你看看,皇叔是不是被你氣跑了?還有啊,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過主動關心皇叔的時候?還有,皇叔肯定對你說過愛你非你不娶的話來,那麼你呢?有沒有對皇叔說過一句好聽的聞言軟語?甚至是親自給他熬一碗參茶,做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是沒有吧!
他費勁了千辛萬苦暖熱了你的心,你卻從不主動回應他,日子久了,他也會燈枯油盡,再也沒有愛你的力氣了。”
文碩認真的看著幕涼,雖然不是很瞭解這其中彎彎道道,但是拓博堃對於幕涼的心思,文碩如何能看不透?這整個北遼,現如今,又有幾個人看不明白?
幕涼聽了文碩的話,眸子裡莫名多了一絲寒意,不覺冷冷道,“你怎知他不是招呼不打一聲就自己跑了,而非要是被我氣跑的?你怎知我沒有主動關心過他的時候?不為了他的身體四處奔走!誰說我沒有主動回應他,我想回應的時候,tmd能找到他嗎?”
砰!隨著憤怒的聲音落下,幕涼抬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沉悶的一聲在屋內響起,文碩吐吐舌頭,笑著道,“唉,可惜皇叔現在聽不到。不過你非要在這裡等他嗎?你不能主動出去找他嗎?就當帶著出去捉姦的心理去的,若是他在外面敢沾花惹草,你不也有機會報復了嗎?幕涼姐姐……”
“你是不是想讓我想辦法讓你明天就滾出北遼,跟那赫傑去十八部落聯盟?”幕涼真心聽不下去了,雙手環胸,一臉寒霜的看著文碩。
文碩一聽這話,連忙求饒。
眼前的這位姐姐可是連皇叔都無能為力的女中豪傑,要讓她提早滾蛋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要!我閉嘴!而且現在立刻離開!還要回去準備一下呢!去那麼遠的地方,要用的東西太多了!我可不指望那野蠻人能讓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女人啊……還是要靠自己!”
文碩說完,在幕涼抽搐的表情中,戴上小太監的帽子,一溜煙的離開了書房。
留下幕涼一個人狠狠地摁著突突跳的太陽穴。
剛才文碩最後那句話,若放在現代,再正常不過,可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文碩有這般思想,想來……這十八部落聯盟以後是不會太平了!那赫傑雖然高深莫測,但文碩……似乎很擅長扮豬吃老虎!
幕涼眸子閃了一下,下一刻,轉身看向屏風後面。
“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白小樓!似乎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拓博堃才剛剛離開,你就出現了!而且還在我佈下的八卦陣裡找到了破綻!你能告訴我一下,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嗎?”
幕涼這話聽不出是表揚他還是揶揄他。
屏風後那抹翩然漠白的身影微微一動,下一刻已經繞出屏風來到幕涼身前。長身玉立,優雅謙和,一身白色錦袍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瑩白光華,若白茶花暗香襲來,不冷不熱,不遠不近,恰到好處的一縷暗香,一抹淺笑。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