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天香”是前任皇后清鳴親手調製的,天下獨一無二的香,送給她作為與解東風的新婚賀禮。參加宮宴的時候誤穿了那件燻過香的禮服,一直暗香纏身,今天總算徹底去掉那股味道,可以出門晃悠了。
“主人主人!出大事了!”
門外傳來範秉一驚一乍的叫嚷。範輕波拉開門,走了出去,“什麼事?”
範秉跑過來,邊喘邊指著外面說:“我去買菜,聽人家說歡喜天閉門這幾天,對面也開了一家書店,叫什麼袖什麼招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紅袖招?”
“對對!咦,主人你知道?”
“猜的。”範輕波面無表情,“繼續說,你還聽到什麼?”
範秉點點頭,繼續道:“聽說那家書店也是賣小說,賣春宮,也是女掌櫃,跟咱歡喜天不同的是,他們店裡人手很多,賣的價錢只是咱的一半!”
“小說?什麼小說?盜版?”範輕波皺起眉。
範秉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斟酌著說:“不,不是盜版,他們說是他們旗下的人寫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複製歡喜天的模式,企圖分一杯羹。範輕波眯起眼,沉吟間,天際飛來一隻白鴿。她連忙解下綁在白鴿腳上的紙條,展開來。
「吾愛卿卿如唔:
自君別後,兩地相思。思君不得,輾轉反側。古人誠不我欺,所謂一日不見兮,若隔三秋,五日不見兮……他孃的有人來搶錢了!速設法解決!
寢食難安衣帶漸寬的夫」
……這傢伙好歹也是探花出身,沒人教過他行文最基本的起承轉合麼?
“上面寫的什麼?”範秉見她又是皺眉又是抽搐又是無語的模樣,耐不住好奇探頭看了看,“什麼什麼什麼,一三五,什麼什麼什麼……主人,是討債的啊?”
討債?這個說法倒是貼切。“是啊,討債的。”
“主人你什麼時候欠的債我怎麼不知道呀?還有,主人你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
範輕波將字條收了起來,十分好心情地揉了揉範秉的發,“因為有的玩了啊。”這四年比起赭衣宮那四年實在是過得太舒服,差點就死於安樂了,總算有個機會舒筋動骨,不好好地玩上一玩怎對得起自己?
“玩什麼?主人是不是有對付那紅袖招的法子了?”
面對範秉的興奮,範輕波坦然地攤手,“暫時沒有。”
雖然暫時沒有辦法,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得先買幾本紅袖招的書,鑑定過貨色才能有的放矢地反擊。當然不能由她或者範秉出面,城中誰不知道她們是歡喜天的人,被看到上紅袖招買書,那歡喜天的臉面要往哪兒擺。皮蛋那群孩子嘴上沒把門也不行,陳大天陳小天見利忘義,她不能授人以柄。
這樣看來……最適合去買書的,好像只有一個人。
想到這裡,範輕波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外走。走到對門,沒碰到書生,倒是看到一個意料外的人從書家出來。
“咦,小范,你也來找書夫子?”
五姐迎面走來,搖曳生姿,那滿臉曖昧的笑意更是令範輕波寒毛豎起。想也知道,她必定是發揚推己及人的體貼精神,以為她也是對書生有企圖。
“我對那呆子一點心思都沒有,五姐您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擾了哈。”
五姐十七歲嫁給皮蛋他爹,生了皮蛋沒多久就守了寡,今年也不過二十五六,輕熟女一枚,再嫁或找漢子找炮/友都無可厚非。範輕波對於她看上呆書生這件事,一直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風騷寡婦與禁慾書生,嘖嘖,光是想想就要噴鼻血了。
“喲,呆子都叫上了?到底是妹妹你近水樓臺先得月。”
什麼話到五姐嘴裡都得轉一圈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