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他不是開燈了嗎?”維斯卡舉著小手,“房間裡有電吧?”
潘多拉吐出四個字:“多路供能。”
水銀燈在我肩膀上扭了扭身子:“也可能是有人專門把報警器的電線剪斷了——沒想到幾百年前的鏡子也知道現代電路啊。”
莉莉娜張口結舌,片刻後咬牙切齒地說:“好吧,反正報警器沒有響你們這群壞蛋!反正收藏家發現大事不妙,立刻衝向屋外,跑到前廳,但原本有房屋大門的地方現在卻是一面完整的牆壁,大門,窗戶,甚至是通風扇,一切本應該和室外連通的地方都消失了,變成了牆壁:整棟房屋已經被人完全封閉起來。而這時候,那些紅sè的液體已經不僅僅從臥室的天花板上滲透下來,而是從屋頂的每一個角落蔓延,滴落,沿著牆壁流淌,房頂似乎成了吸滿水的海綿被人從上面按壓一般,迅速用粘稠的紅sè液體染滿了房屋的一切東西,收藏家跑遍了家裡每一個可能的出口,卻都是堅不可摧的牆壁,他的身上落滿了腥臭的血水,房頂上滲出的紅sè液體已經如同滂沱大雨一樣,一樓的客廳很快就積滿了及腰深的血水,收藏家驚慌地跑向二樓,從二樓的樓梯上奔騰下來的血水讓他步履維艱,當他在二樓樓梯拐角不小心滑倒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樣東西——
那是一面鏡子,很普通的裝飾鏡。
收藏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放置在閣樓的那面古鏡,那是自己在近期內唯一增加的藏品,他立刻拔tui飛奔,衝向閣樓……”
“地上那麼滑,他不怕再滑倒嗎?”淺淺又湊了過來,一下子成了很多無奈目光的焦點,思維格外活躍的女孩立刻吐了吐舌頭,“阿俊,我把魔方扭好了。”
這一刻,我真心覺得莉莉娜在我們一家子裡講鬼故事,開端就是個杯具。
講鬼故事的女神官咬牙切齒抓耳撓腮,半分鐘後才終於冷靜下來,從牙縫裡擠出剩下的話:“好吧,應聽眾要求,收藏家一路上又摔得鼻青臉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爬到閣樓。他發現明明昨天才打掃過的閣樓藏品上都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掛著年久的蜘蛛網,彷彿一下子經歷了幾百年的滄桑一樣,而在閣樓中央的空地上,那面古老的鏡子被單獨放置著,鏡框的下緣不斷滲出紅sè的液體,徑直流入地板,彷彿被海綿吸收一樣消失不見。收藏家大著膽子靠近古鏡,卻發現鏡子裡面竟然出現了和閣樓中不一樣的景象……裡面出現了一盞昏黃的油燈,還有一個舉著油燈的手。收藏家靠近了鏡子,終於看清了那個舉著油燈的人。
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留著滿頭長長的白髮和邋遢的鬍鬚,彷彿被關在地牢中二十年後的自己,鏡中的收藏家舉著油燈,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然後……走出了鏡子。
一個幽靈,從鏡子裡走了出來,向收藏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
安薇娜的腦袋突然從桌面上冒出來:“然後呢然後呢?”
我默默地看著自己這位奇葩的女僕長:“安薇娜。”
“誒?主人?”
“消失。”
唰,小幽靈不見了。但莉莉娜已經內牛滿面,我們偉大的女神官眼看著最後一個故事的結尾也給**禍掉,直接扯著嗓子乾嚎起來:“嗚哇……不玩了!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
姐姐大人起身來到窗前,唰地拉開了窗簾,明媚的陽光頓時灑滿房間,潘多拉木然地看了看我們,回到沙發坐著發呆去了,維斯卡則湊過來嘀嘀咕咕地講之前莉莉娜的幾個倒黴故事是如何收場的,小泡泡揉揉眼睛從大睡中醒來,mi糊狀態下都準確找到了爸爸的方向,開始從我兜裡翻找糖果,最後她掏出了叮噹,順手就往嘴裡送,後者手忙腳亂地取出個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