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也不知道是註定,還是怎麼著,他偶遇當時父母雙亡,年僅十歲的閻中傑,正以他高於一般小孩的身高體型,在建築工地裡幫忙搬運磚塊。
幾乎是直覺的,他欣賞閻中傑眼中的傲氣,於是他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的讓閻中傑跟他一起生活,在他的公司開始工作。
雖然沒有血緣,他卻放心的讓閻中傑參與公司的內部運作,雖然沒有正式的認養手續,也沒有稱謂上的改變,但是,他們的感情卻來得深刻。
“少了你在一旁搗亂,日子會很無趣。”閻中傑無法壓抑胸口的翻滾,這些年來,老頑童已經成為他的親人,而親人即將離開人世,他怎麼能無動於衷。
“我還沒死,別擺這副送終的瞼給我看。”從知道病情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阮錦農從難以置信到接受,甚至可以坦然面對。“只要幫我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什麼,我已經替你找到她了。”閻中傑想起那個粗魯的女孩。
“真的?”阮錦農幾乎要從病床上跳起來。
“你在這裡休息幾天,我是說,好好休息幾天,別想東想西,給我一個禮拜,我會把她帶來給你看。”他需要休息,但是閻中傑知道以他的個性,不是會聽從安排的,所以只能用這一點來威脅他,讓他安靜休養個幾天。
阮錦農原本還想反駁,但是一看到閻中傑堅持的眼神之後,也乖乖點頭。
閻中傑讀出他眼中的期望:心裡知道,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回到家中,已是月明星稀的暗夜。
向僕傭問清楚,那身分未明的阮小姐身在何處後,他直接往她的房間走去。
“開門。”閻中傑大力的在房門上敲著。
“很曉了,我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阮青睜著一雙大眼睛,坐在椅子上直盯著窗外,一點也沒有睡著的跡象,只是,她不想見到他。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只把她留下來,而沒準備梁大哥的房間?
“我說開門!”閻中傑不理會她的拒絕,執意的敲著門。
“我說不開,你聽不懂國語呀?”阮青瞪著門好一會兒,決定還是不理他。
門外的閻中傑不知道是不是聽出她的不悅,沉重的腳步聲終於緩緩離開,還她一個清靜。
阮青回到床上,用被子將頭蓋上,存心當一隻鴕鳥。
沒想到,她真的回到這個地方,這個屬於她爸爸成長的房子裡。
“爸、媽,你們真的覺得,我屬於這個空洞的房子嗎?”阮青對著空氣問著。
當她在秘書的安排下,踏進這個屋子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覺得格格下入。
她一身乾淨、卻顯得寒酸的穿著,別說是阮家的孫女,連個門房的衣著都比她來的體面,每個人眼帶好奇的神色,刺的她渾身不舒服,直想大聲吼個幾聲,叫他們別再看了。
她直來直往的個性,最見不得一臉酸相,又敢怒不敢言的人,這樣比起來,那個傲慢的不可方物的男人,還顯得老實一點。
至少,他很清楚的表現出他的懷疑,而不會裝出一臉崇敬的面孔,而背後對她指指點點。
那個男人叫閻中傑,是阮錦農收養的小孩,她看過報紙上對他的描述——
不可一世。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報紙是這麼寫的,而且,她也真實的領教過。
要不是有滿身的自信,尋常人不會給人那麼大的壓迫感,由此看出,阮錦農是真心看重這個男人。
“哼!自己的兒子不要,反倒對一個外人這麼好,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阮青莫名的生起閻中傑的氣,像是他奪走了原本屬於父母親的溫暖與甜蜜,於是,她更加決定要討厭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