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的。”羅恆秋頓了頓,“通話也被監聽,我現在用的是座機。”
“嚴重麼?”鄧廷歌連忙問。
“不嚴重。”羅恆秋平靜了一些,慢慢說,“我這個只是私人手機,能接觸到的人不多,聯絡的人也不多。等解決了再跟你詳細說。明天排練麼?我可以去看麼?”
鄧廷歌這才放下心:“可以,來來來。”
然而他們兩人都沒想到,隨後發生的事情竟會讓他們措手不及。
第19章 已經不正常了
羅恆秋是在朋友的提醒下才發現自己被監聽的。
手段不算高明,但壞在羅恆秋從未想過有人居然會對自己的手機下手,所以毫無防範。有相關工作經驗的朋友給他撥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細微的雜音,見面後取了他的手機旋開,果真在裡面發現了一個極小的監聽器。朋友告訴他,不僅通話被監聽了,簡訊內容也極有可能被攔截了。但目前攔截簡訊的技術還十分落後,攔截過程中可能會出現接收不完整、或者根本接收不到的情況。
羅恆秋頓時想起這段時間以來,鄧廷歌發給他的長簡訊常常只能接收到一截的事情。
兩人都以為是通訊網路的問題,完全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羅恆秋先是吃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最近正在主持華天傳媒高層的人事調動,觸動了好幾位大股東的利益,心裡已經有了些想法。
“拆下這個之後,監聽方就會立刻知道我們已經發現這個監聽器了。”朋友告訴他。
“不要拆,留著。”羅恆秋之後便告訴鄧廷歌減少聯絡,他需要時間去針對這件事做出反應。
他委託朋友買了新的手機,將舊手機裡的一切重要資料全都轉移到新手機裡去,還特地把鄧廷歌發給他的簡訊都存了起來。他不知道對方是否已經知道鄧廷歌的存在,因而不敢再貿然地去找他,沒事的時候就翻簡訊看。
他想起在外面讀書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那男孩追求她女朋友三年,將這三年間他們互相發的每一條都寫了下來,整齊地謄抄在筆記本上。他們知道他居然做這樣的事情時,紛紛嘲笑不已。沒有人認為他能堅持下去,但他確確實實做到了。
畢業那天彼此送別。男孩和女友將飛往另一個國度。羅恆秋送別他們的時候看到他鼓鼓囊囊的書包,想到裡面裝著的那幾本筆記本,突然困惑: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嘲笑這樣的人呢?
多蠢的事情,天長日久地做下去,也都成了令人唏噓的堅持。
他找出一本筆記本,擰開筆蓋,鋼筆筆尖在紙上滑動了幾行之後,笑著又放下了。他又決定不寫了,懶洋洋地蜷在椅子裡,一條條地翻看。
鄧廷歌還在等著《久遠》開機。他依舊每天準時和嚴斐、魯知夏以及陳一平碰頭討論。最近的劇本交流會中還加入了編劇組的編劇老師,偶爾還有陳一平請過來的學者,鄧廷歌有時候覺得自己仿似是在另一個教室裡上課。
他並不討厭這樣。沒有按照父母的期望走相對平穩的道路,他心裡不是沒有忐忑的。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作品能遇到這樣的創作團隊,讓他看到了這個圈子裡另一種做事幹活的方式。
這日剛剛結束討論會,陳一平就告訴眾人,《久遠》的開機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初。鄧廷歌離開他的辦公室不久,接到了鍾幸的電話。
急急忙忙趕回鍾幸的工作室,一進門就看到方仲意抱著把吉他坐在休息室裡,腦袋上罩著個碩大的耳機,正在認真地寫譜子。助理告訴鄧廷歌,這幾天方仲意和鍾幸幾乎是同進同出,來這裡也不幹別的事,光悶在休息室裡寫歌。
鍾幸見鄧廷歌進門了,讓他先把門關上,隨後才一臉嚴肅地跟他開始談話。
“把你這麼急地叫回來不為別的,是老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