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大叫:“老伯伯。”
南傑後發先至,先一步著地,牢牢接住嚇得魂飛魄散的陳浩然。南傑說:“我讓你下崖了啊,滿意嗎?哈哈。”陳浩然心想:噓,老伯伯。正午。
南傑先帶陳浩然到一個小鎮見識遊逛。自小少見世面,陳浩然樂不可支。人眾中卻有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暗中窺視著二人的動向?
南傑和陳浩然來到一酒樓喝酒。陳浩然說:“老伯伯,你先吃吧。”南傑心想:這些年來他對我侍奉周到,品性淳樸聰明,短短日子內力亦有小成。若我納他為徒,細意栽培,成就必無可限量。但,我那畜生弟子還不夠聰明嗎?他把我害得,唉,我怎可再生收徒之念?陳浩然說:“老伯伯,怎麼了?”南傑心想:不,我絕不可再收徒弟。教出他一身內力,我也不算待薄了他,他既不求我,就此分別。
南傑說:“我去買些東西,你儘管吃。”陳浩然說:“我在這裡等你?”南傑唔了一聲。五年來從未分離,陳浩然心中頓感異樣。南傑心想:此番一別,諒他也找我不著。登上客舟,南傑打定主意棄陳浩然不顧。南傑心想:他死不求我,鐵炫鈴之事,也不算是違了誓約,總不能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南傑心想:反正他總是嚷著要找媽媽,今後大可找個夠。那小子不通世情,沒我在身邊,也許又會淪落街頭,若讓人知道得了鐵炫鈴者竟如此收場,豈不會恥笑於我?不,還是先接回他吧。自找開脫的藉口,其實南傑是不願承認,對陳浩然的關心和種下了五年的感情而已。迅速折返茶居。但陳浩然已不知所蹤。店小二對南傑說:“那小兄弟出去找客官你啊。”
南傑躍到屋簷頂,憑高望遠搜尋。南傑心想:臭小子跑到哪裡去啦?意外失散,南傑頓覺心頭髮急。突然,四人縱身而上。說:“請留步。”四道身影掠出包抄,攔住前路。一頂華麗貴轎子來到下方,轎中人隔窗發話。那人說:“長樂幫來得冒昧,失禮之至,還請南先生恕罪。”
南傑哈哈大笑說:“好啊,我乃是你們長樂幫的祖先,竟然來到老子頭上撒野?”原來當年南傑父親乃是長樂幫主,之後南傑不做幫主了,傳位下一位,成為十大劍客,隱居天足崖。現在竟然被自己後輩踩上門來?攔路四人均是高手,正是長樂幫四名香主。金,銀,銅,鐵香主。南傑說:“因何阻南某去路?”轎中人說:“我們有事求見你們幫主,煩請引見。”
南傑說:“誰是你們幫主?找晦氣另覓別人吧。”金香主說:“探子親眼看見,少狡辯。”南傑說:“竟敢動武?”“我沒光陰跟你們瞎扯。”南傑說:“不過此後若教我見了你們幫主,他只有死路一條。”轎中人聞言大怒,飛掠撲出。
那人出現說:“此時要逃,也太遲了,長樂幫副幫主海貝思,領教閣下高招。”來者年約四十,一身精裝,散發萬人之上的梟雄氣概,正是長樂幫的第二號人物,副幫主海貝思。海貝思說:“敝幫幫主何在,還請明示。”海貝思使出坡起烈火掌破膛穿心。
雙雄火拼,互撼的勁力逼發,立時把身周丈許的房舍拆屋簷毀梁,連根拔起,旱逢敵手的南傑,實力未明的海貝思,誰可壓下對方?另一邊廂,出外尋找南傑的陳浩然。他明顯與南傑處身相反的方向。即使沿路逢人探問,也自然一無所獲。更糟的是,他其實連老伯伯姓甚名誰也不知曉,倍感彷徨。陳浩然說:“唉,老伯伯在何處呢?”一人說:“你找老伯伯?”“說不定到了下面那間浴場呢!”
陳浩然來到浴場。心想:的確很多老伯呢。店小二說:“小兄弟,歡迎光臨。”陳浩然說:“不,我想找一位老伯伯。”店小二說:“你有相熟朋友?進來慢慢找吧。”陳浩然心想:城裡原來有這種地方,供這麼多人一起洗澡?
陳浩然說:“我看老伯伯不在這裡,我先走了。”店小二說:“別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