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尊令狐輕煙為大楚聖母是他當日當眾立下的毒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親口反悔,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行緩兵之計,暫不勅封,暗裡叫人去與令狐輕煙商量,許諾在其他方面多加補償,希望她能加以體諒,主動上書請免,讓自己有臺階可下。
令狐輕煙相當地不快,她倒不是非要貪圖這個聖母尊號,實在是對孝成帝出爾反爾的行徑深感不滿,當下也不表態,只道請孝成帝自行斟酌處理便是。
孝成帝自知理屈,也不好意思催促令狐輕煙就作答覆,只好將之暫且擱置下來,準備拖上幾日等令狐輕煙氣消後再行協商。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一早,大楚崇玄祠左別院,牟處機監督幾輛滿載著油米果蔬的大車駛入後院伙房,等打雜的火工道人將所有東西一一清點搬入房中之後,這才深覺無奈地搖了搖頭,嘆著氣返回前庭。
以 他的身份,本來是沒有必要親自過問這些瑣碎之事。但前一向負責膳房的那個執事胡遂借採買之機大肆貪汙挪用膳食款項,以致院中伙食質量大幅度下降,人人怨聲 不斷,連畢光塵都被驚動了。院中這些雜務名義上都屬孟光衍管理。畢光塵雖然不會因為這等小事追責孟光衍,卻也表示了不滿不悅之意,孟光衍倒是不以為意,但 牟處機卻無法泰然處之,自認沒能為師叔分憂。深感自責。於是懲處逐走那胡遂後,便從此親力親為採辦,雖是因此耽誤了修煉和平時的道課,卻也顧不得了。
忙完回到居住的別院,孟光衍也恰在每天的此時做完早課,牟處機泡了一盞清茶送去,接下來再服侍孟光衍用早點。這些事,原本隨便交由哪位小道僮便可,只是牟處機感念師叔恩情,不顧孟光衍勸阻堅持自己動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處機,這段時間以來,你的修為境界非但沒有進展,反而還退步了,過些日子,你就跟兩位師叔祖回山去吧。”
孟光衍沒有收徒弟,牟處機在其心中其實與親傳徒兒一般無異,委實不願牟處機為自己誤了修行,藉著這次洞玄派兩個元神期高手帶隊出山威脅各皇子聘請的散修供奉之機,勸說他返回師門。
牟處機面露愧色。道:“弟子自知資質弩鈍,又疏於修煉,讓師叔失望了。只是若弟子就此返山,且不說無法再隨時聆聽師叔教誨。又叫弟子有何顏面去面對同門?所以,請師叔不要再趕弟子走了。”
孟光衍深知牟處機性格雖隨和,卻極有定見,一旦拿定了主意,萬難讓他改變,當下搖首嘆息了一聲。也不再強勸。
這時外面忽然傳報有訪客求見,卻是久未見面的陳浩然,孟光衍與牟處機兩人大喜,急忙出門將陳浩然迎了進來。
到房中坐定,孟光衍先自告罪:“狄老弟,我知你前些日子便來了上京城,本當馬上去拜訪,但又怕你不太方便,加上這一向是多事之秋,是以拖了下來,不想老弟倒尋上了門來,實在失禮,還望老弟不要見怪。”
牟處機亦慚然道:“狄少,我來上京城後,非但沒能早些找到歸拾兒兄弟,還差點誤會生出是非,有負狄少所託。”
這倆師叔侄還是那般實心眼兒,陳浩然笑道:“老孟,老牟,你們這麼說可就見外了,朋友貴在交心,顧慮那麼多俗套就不是真朋友了。說實話,其實我本來還要過幾天再來找你們的,只是有點事要找左國師,所以才提前來了,想讓你們引見一下。”
孟光衍稍稍遲疑,才帶著歉意道:“引見倒無妨,但我與畢師兄一向交流甚少,有些什麼事,只怕無法為老弟說項。”
陳浩然一聽馬上就明白了,那個左國師畢光塵跟孟光衍必定不大對路,指不定孟光衍當初明升暗降被免去灞水府崇玄館住持調來京城,就是前者弄的手腳。笑道:“沒關係,我找他是談公事,不用拉私人交情。”
陳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