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的牧羊人,徒步而來。他竟是陳浩然。一代劍王鋒芒已盡斂,看上去,他便比一個凡人更加平凡百倍。
陳浩然心想:楊天命剛承天運,還未及回京即位,邊患便即時湧現,為了道兒,為了天下蒼生。雖千軍萬馬,我陳浩然亦要將他們阻擋於關外。歲龍族說:“怎麼?”“發生什麼事。”久經訓練的沙場戰馬,竟會突然失控。
一切的混亂,都只因眼前之人的出現。歲龍心想:這人。
夜,歲龍族營寨。遊牧民族民風雖強悍,但軍紀組織卻不如中土之嚴密。亦沒有所謂軍營禁地,營寨根本就是牧民一家老少聚居之地。擋路之人,正是歲龍族族主,歲龍。歲龍說:“你究竟是誰?”日間一見,歲龍深知陳浩然絕不簡單,但見陳浩然前來,早已如箭在弦,持刀等待。
陳浩然說:“來殺你,阻止你入關的人。”歲龍說:“殺我?也得問問我的九雷斬馬刀是否願意。”歲龍啊了一聲。只見陳浩然身邊的羊群安坐地上,全然不為二人的殺氣影響,的確,在魔劍刃陳浩然的掩護下,比逃到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歲龍心想:好鋒利的劍鋒。歲龍說:“來吧。”突然,一把聲音說:“且慢。”只見來人正是一個赤腳僧侶,手持一支長竹,從對河遠處緩步而來。歲龍說:“嘿嘿,國師,你終於到了。”來者正是迦葉尊者。
迦葉尊者說:“阿彌陀佛,族主,這個挑戰者就讓我對付吧。”陳浩然心想:一葦渡江,這僧人看來絕不簡單。身不動,氣不喘,幾個上落,迦葉尊者已來到陳浩然身前,輕功之俊,修為之高,堪稱絕世高手。迦葉尊者說:“阿彌陀佛。”
迦葉尊者說:“施主,貧僧乃歲龍族國師,你要殺族主,請先殺我。”陳浩然說:“無妨,大師葉尊者說:“但貧僧風沙千里,迢迢歸來,實在疲憊不堪,可否將決戰之日暫緩兩天,待貧僧稍作休息。”迦葉尊者說:“關外野民,雖不懂禮儀教化,但都是崇尚公平武鬥的戰士,施主無需多疑。”“這兩天施主更可在族內自由進出,只要不傷人命便是。”陳浩然說:“好。既然大師此說,我等你。”陳浩然又豈是亂傷無辜之人,迦葉的建議,他亦欣然接納。迦葉尊者說:“阿彌陀佛,貧僧先在此謝過。”歲龍說:“國師葉尊者說:“族主請放心,佛心底下,一切自有安排。”
晨光曦微,輕洗平原青山。風吹草低,盡見放牧牛羊。牧童無腔。草笛隨意吹奏。聊作平原之歌。陳浩然心想:一如國師迦葉承諾,決戰之前,我在歲龍族受到上賓式的招待,且行動自如。沒有受到任何監視。歲龍族內。亦沒有所謂的禁地。誠然天地悠悠,萬物並生,清風明月。四時共享,大地並不私有。不知何時開始,土地變得了資產,而為一小卻人所佔有,究竟理由何在?這些歲龍族孩童,天真爛漫,他們真的為了一己私慾,為了滿足無言的貪念而入侵中原嗎?不,我相信他們不過要求兩餐溫飽而已。
陳浩然心想:中原地區無論氣候,資源,都遠比這裡豐裕得多。而繁盛之地,每天所浪費的食物,也許已足夠他們生活的所需。但中原人坐擁富裕之地,拼死保有既得利益,寧願棄如敝履,也不甘與他們共享剩餘的資源。如此說來,歲龍族人的侵略,是十惡不赦嗎?大概正邪之間,善惡之判,我也要好好想一想他。
兩日後,藏血峰。大漠草原中的一個高地,終年積雪,故名藏血峰。雪首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