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半夜時分,就有人拖家挈口守候在官學大門外,以求能佔據到一個接近仙師的好位置。
當然,這只是指普通百姓,至於有點錢財權勢的富貴人家,自然不會如此自賤身份,早早便暗地透過各種關係,再捐納出一筆不菲的銀錢,為自家謀得一席之位。
正因為有著這種因素的存在,順理成章地,法事上的座次排名就等同了臥牛鎮各大戶人家在城中社會地位的排名,為了讓自家的位次排前那麼一些,背後也不知生出了多少是非,其中勾心鬥角各施其能的種種勾當也就不用多提了。
性情一向溫和的狄母在家中發起了脾氣,將狄子仲罵得狗血淋頭,往年官學舉辦的法事,狄母均每次不漏,而今年陳浩然身為秋試的一員,狄子仲竟然忘記了預訂狄家的座席,這才引得狄母大發雷霆。
事實上,狄子仲也並未是全然忘了這件事,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心疼銀子的緣故,反正狄家無論如何在臥牛鎮也排不上有頭有臉的大戶,連個出風頭的機會都沒有,犯得著出這筆冤枉錢麼?況且,如今的狄家並不招人待見,狄子仲更是臭名在外,實在不願去大眾廣庭下給人戳脊梁骨。
狄母雖是罵得厲害,狄子仲卻不再如往日那般敬畏。反倒陰陽怪氣地頂撞道:“母親以前都是為小弟去祈福,什麼時候又把我放在心上過?再說現在家產已經分了,即 便母親要去,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費用也該大家分攤才對,為什麼硬要著落在我身上?小弟此時正在官學,你去找他替你安置就是了。”
狄母氣怒交迸,怒斥道:“你、你這個逆子,你小弟不跟你計較。把大半家業送與你,你竟有臉說出這種話,你還算是個人嗎?”
狄子仲矢口否認道:“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跟小弟分家的財產賬目可是明明白白的,所有產業大家一人一半,我何時爭過他一枚銅錢的光?”
狄母怒極,端起桌上茶杯就待擲打這個不肖子,狄子仲見勢不對,趕忙溜了出去。
獨坐房中垂淚好一刻,狄母方才收拾起悲哀。出門吩咐下人套上馬車,帶上丫環準備前往官學。正待出發,聞知訊息的何朝蘭趕了來,道侍奉婆婆是自己的本分,主動陪她前去祈福,讓狄母心中多少安慰舒暢了些許。
何朝蘭其實卻是在家中閒得慌,更兼狄子仲與新納的小妾劉氏日日在她眼前卿卿我我,無可奈何之餘心中氣苦得緊,只願避開圖個眼不見心為淨。亦隱隱想虔心祭拜神靈,讓狄子仲能夠回心轉意。兩人重續往昔恩愛。
一 路上人群擁擠不堪,熱鬧得彷彿全城的人都在趕往官學,短短的路途耗去了大半個時辰,到達時法事儀式已然即將開始。縣衙派出大批官差捕快在官學外維持秩序, 陸續放行一些民眾入內。至於那些花去大筆銀子的頭面人家,自是早已坐在院內搭好的涼棚下品嚐茶水點心,悠閒地等待法事開場。
狄母並未預先訂位,而允許免費進入的又只能是排在前面的少數人,按照規矩已經無法進去。被官差攔在了外面。好在狄母對於人情世故還是明白透徹,叫跟來的下人暗地底遞了塊銀錠給領隊的官差,也就帶著何朝蘭與隨身丫環順順當當踏進了官學的大門。
祈福禳災的高臺祭壇便設立在官學大庭院的中心處,四周所搭的竹木棚子足有好幾十個,放眼望去,凡是自認為在臥牛鎮有點地位的人物,基本上都帶著全家老少到齊了。
平時要聚集這麼多頭面人物自是難得至極,是以勢不可免地,這種場合也就成了士族富豪炫耀身家實力爭光奪彩的大好時機,老爺少爺均是錦服玉帶,夫人小姐盡皆佩金掛銀,似乎把壓箱底的家當都穿戴到了身上,四下裡光芒閃爍耀眼欲花。
作為盛事,自然得有盛事的樣子體統,絕對不能馬虎,所以,在仙師施法儀式的前後,均有戲班子演唱戲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