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傅倒了一碗酒。
白小豆笑著說道:“那就少喝酒,多喝茶。我娘以前跟我說過,想不明白的事兒就不去想了,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後不想明白都難呢。”
劉景濁一陣愕然,沒想到今日徒弟給師傅上了一課。
“等雨停了咱們就走,今個兒開始,師傅先教你練拳。”
小丫頭愣了一愣,開心點都要跳起來了。
“好呀!以後我也能行俠仗義了!”
雨停之時已經未時,沒等到想等的人,那便不等了。
走出小城,前方不遠處就是靈犀江。
劉景濁忽然一愣,取出自己買的一枚靈犀簪,同時轉頭問道:“小豆,剛到三岔峽時,那個撐船老者給你的靈犀符呢?”
白小豆費力捲起袖子,從小臂取下荷包,翻來翻去找了大半天才翻出來。
“在呢呀,怎麼啦?”
話音剛落,小丫頭忽然咦了一聲,“師傅,看著一樣的,可我怎麼覺得不一樣了?”
劉景濁搖搖頭,舒展一口氣,輕聲道:“這個先給師傅,我幫你保管好不好?”
小丫頭點點頭,將那枚靈犀符遞給了劉景濁。
劉景濁將一枚簪花與靈犀符全裝進乾坤玉,他也是此刻才明白,為什麼自己身上有那枚玉佩,他們還是找得到自個兒。
他孃的,到處都是暗樁啊!
白小豆只是個凡俗人,但她不是生在九洲,想要以推衍之術找到她,也不容易的。
劉景濁祭出長風,同時舉起手臂,輕聲道:“出來吧,我有話問你。”
通天犀嗖一聲躥了出來,一瞧見白小豆便跳去白小豆肩頭,對著小丫頭臉頰舔個不停,逗得小丫頭咯咯笑。
劉景濁輕聲道:“你跟那個老舟子有無關係?想留下來,就實話實說。”
通天犀撲閃著眼珠子,小牛犢子似的哼哼了一番,白小豆立馬兒說道:“師傅,它說它跟著我的氣息一路,好不容易才追上來的,只有我能看見它。師傅之所以能看見,是因為它願意讓師傅看見,別人是看不見它的。”
劉景濁詫異道:“你能聽懂它什麼意思?”
白小豆點點頭,“也不是聽得懂,就是,能感覺到。”
劉景濁明白了,為什麼小丫頭忽然一下變得能感覺到別人在想什麼了,怕是當時通天犀就已經認小丫頭為主了。
“那你就帶著它吧,反正別人也瞧不見。”
通天犀對著白小豆叫了幾聲,隨後縱身躍起,又鑽入了劉景濁袖中。
白小豆抬起頭,輕聲道:“師傅,它說它現在很困,要一直睡覺的。”
劉景濁微微一笑,輕聲道:“行吧!那咱們也繼續上路。”
……
傾水山並未如何大興土木,只不過將原本處在山巔山神廟整個托起,移去了三百里外的那座述雩山,這處山巔平臺,日後會是一座祖師大殿,同時供奉破爛山歷代宗主,包括姚放牛。
青泥國本想派些工匠幫忙修建的,可姚放牛說了,依照凡俗建造的法子,光是把一應建材搬上來都費勁,別說修建了。
魏宏想了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兒,便不再硬湊過來了。
姚放牛帶著個年輕道士去了傾水山左側那座赤發峰,就是當時與劉景濁喝酒的地方。
半山腰一處有溪水流經,略微平坦的地方,就是張五味選的住所。
張五味從溪水中撿起一塊兒鵝卵石,此時節,山中溪水倒是沒那麼涼。
姚放牛說道:“這條溪水是高處一眼泉水溢位而成,山泉水嘛,冬暖夏涼。”
張五味咧嘴一笑,輕聲道:“這麼好的地方,我住會不會太浪費了?”
姚放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