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位法師如今在講經,估計這一兩日結束,閻家那位家主會在講經結束之後再返回象城。咱們不必等了,逛一圈兒即刻啟程去往象城便是。”
摩珂院裡僧人皆是帶髮修行,但有一位法師卻是實實在在的和尚,就是摩柯院的首席供奉法師。
先前龍丘棠溪說過,要小心貴霜王朝西南一座金頂寺的大法師。好像更多的她也說不出口,但劉景濁猜得到,多半是與自己丟失的那段記憶有關係了。
有時候劉景濁在想,老子上輩子砸了多少寺廟?用得著這樣嗎?
劉景濁忽然轉頭看了看已經被甩在身後的摩珂院一隅,姜柚嘴裡的嗡嗡嗡,晦澀難懂的誦經聲音猶在。
鬼使神差的,劉景濁掉頭往轉經輪那邊兒走去。
“你們先走,找個地方吃飯去,我去轉他三個小世界。”
姜柚剛要出聲詢問,卻被姚放牛出聲阻攔。
“別,讓他去吧。”
姜柚這才作罷,但還是問道:“為什麼?”
姚放牛一笑,輕聲道:“你沒轉過,你不曉得,專注於一件事時,人心最靜。想一想你練拳練劍,是不是不用怎麼用心便能摒棄雜念?你師父的刻章不也就為了片刻心靜,如今有個好機會,攔他作甚?”
說著,姚放牛抬手就要去拍姜柚腦袋,卻被一巴掌扇開。
少女瞪眼道:“我師傅師孃可以拍我頭,別人不行。”
姚放牛訕笑一聲,收回手掌,輕聲道:“你這丫頭,棉襖漏風。你就看不出來,你師父心很亂嗎?”
一大堆事兒亂如麻,姚放牛想想就頭大,可這些事情全壓在劉景濁心裡,可想而知那傢伙心有多累了。
就說境界一事,急又急不得,可慢了也不行。只以神遊境界入歸墟,難不成他劉景濁要躺在劉見秋的功勞簿上嗎?
要做的事兒還太多太多了,可日子就這麼些。
傻子都知道,要建高樓就得打好地基,要走遠路須得走的穩些。那個大聰明怎麼可能想不到?可劉景濁如今境地,沒那麼多日子給他慢慢走,撐死了再給他從中土到歸墟的時間,兩年?三年?
若是到歸墟時已經武道琉璃身,煉氣士踏入求真我,那他劉景濁總也可以略微鬆弛些。
本想以大人口吻教教這個丫頭的,哪成想姜柚卻是咧嘴一笑,輕聲道:“姚大宗主,你才不明白呢。與你打個比方,我師傅是那種哪怕一夜不睡,但只要次日有事,他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的人。至於心亂,那是因為太閒了,但凡忙起來,半點兒不會亂。”
姚放牛搖了搖頭,只微微一笑,再沒有說什麼,畢竟姜柚歲數擺在那裡。
有些事不用書上學,更不用言傳身教,光陰便是最好的先生。
忘了閒是個很悲哀的事兒,但大多數人即便想了起來,也只是想起來,而已。
劉景濁已經走到長廊之中,結果他剛剛撥動第一個轉輪,便被人猛的衝撞去了一邊。
撞人那位看也不看,繼續快速朝前。
劉景濁苦笑一聲,心說頭一次被人嫌棄磨蹭呢。
於是他步速也快了起來,走幾步伸手一撥動經輪,慢慢的,還真就心無旁騖了。
時光流逝,一個時辰過去,劉景濁已經走完了兩面牆。
酉時初刻,已經回到原點。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一圈兒已經走完。
他咧嘴一笑,邁步出了長廊,走出去幾十步才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那會兒撞開劉景濁的黑衣老者邁步走來,想必也是完成了今日功課。
老人打著赤腳,走到劉景濁身邊,以貴霜王朝官話說道:“第一次?走完之後有何感觸?”
劉景濁笑了笑,那會兒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