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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攔路鬼(中)

瞧不起我?”

劉景濁笑著擺手,“真不是,只是我現在碰不見一個合適對手去磨礪拳意,我怕用全力的話會一不小心打死你。無冤無仇的,打死你作甚?”

此話一出,糜皖眉頭皺的愈緊。

這是有多瞧不上我糜皖?瘦篙洲武道,且是你一箇中土人能瞧不上的?

糜皖怒氣騰騰一腳踏來,好似一座大山砸下。

劉景濁想了想,不再壓制自身氣力,猛然之間氣勢拔高,揮舞一拳砸去。拳頭周遭雷霆炸裂,這次不是糜皖想要躲就能躲得開的。

呂火丁皺起眉頭,沉聲道:“這不是拳意,有可能是,但我看不出來。”

糜皖的武道真意與任何人的拳意放在一起,前者就好比是雨,後者好比是風。

風越大,雨越斜,所以照理說,風是永遠碰不到雨的。

可劉景濁方才一拳,雷霆炸裂,哪兒像是風啊?

這次,那隨風漂流的腿法並未見拳就走,而是被劉景濁結結實實一拳,砸的倒飛出去數百丈,已經遠離河岸,到了山中。

糜皖艱難起身,還沒有站穩,胸口便又捱了一拳頭。這次更狠,不光夾雜雷霆,更有熊熊火焰,連胸口的衣服都被燙了一個大洞。

接連十成力的兩拳,砸的糜皖腹中翻江倒海,只覺得嘴裡一甜,一口血水翻湧而起。

結果血水還沒有噴出來,就被一道背劍身影瞬身到此,按住了嘴巴,硬是把一口血灌了回去。

劉景濁手再一用力,按著糜皖頭顱,硬生生將其砸進地下。

就這幾下,劉景濁是真沒留力,已經夠糜皖受的了。

眼看著糜皖陷入地裡一動不動,劉景濁這才收回手臂,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面對我,我有做過江龍的本事,你有當攔路鬼的本事嗎?沒本事,學人逞強作甚?你以為錢和武道之心蒙塵,是因為我的幾句話?那你也太高看我了。”

一處山上信佛,山下不信佛的八業廟,在碰上秦棟那個看似耿直的傢伙,豈能不道心蒙塵?

我劉景濁的求真我之路之所以難,不是因為我不明白自己是誰,而是我太知道自己是誰了,從而有些分不清,哪個我是真哪個我是假,又或者個個是真,個個是假。

劉景濁忽然眉頭一挑,暴退至山林之中,嘴角微微上揚。

這還差不多嘛!

遠在銀萍國官道小河邊,兩位天驕幾乎同時側目,山林之中一股子武道真意如同飛瀑倒掛,之上天幕數百丈。

劉景濁微微一笑,抬頭看向那周身琉璃鎧甲越來越淡,幾乎已經成了一道白衣的糜皖,笑道:“為何不出拳?”

糜皖懸浮半空中,一身罡氣幾乎要凝結成為實質。

他呢喃開口:“我的拳頭,不是用來多多少少的。”

說著,已經一腳踢來,此時他一身罡氣也好,拳意也罷,近乎水,大有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

劉景濁咧嘴一笑,依舊與方才一樣,竭力出拳,雷霆炸裂,打算硬碰硬。

呂火丁沉聲道:“劉景濁就不懂糜皖那是以柔克剛的法子,他拳法越剛硬,反而越沒用嗎?”

蒙阿生卻搖了搖頭,“呂老兄,你不懂。雖說柔能克剛,但也有個限度的。”

果不其然,山林之中有三百餘丈的林子中,一側是糜皖那似水罡氣,另一邊是劉景濁那夾雜雷霆火焰,剛猛至極的拳罡。照理說兩者相撞,就如同一個人從百丈高空跌落水中,跟掉在石頭上區別不大了。

可結果卻是,雷霆火焰分明是拳罡,卻有如劍氣,銳不可當。似水罡氣壓根兒沒能阻攔半步,就被那雷霆火焰瞬間劈開,迎頭而上,正中糜皖胸膛,將其砸飛十幾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