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使,跟在公子身邊有好處,她其實更適合開闔峰。哪怕結丹之前不能下戰場,她也能處理一些瑣事的。”
劉景濁想了想,毛毛躁躁的丫頭,處理瑣事?那不會成個馬虎鬼?
頓了頓,孫文惇總算說了句最要緊的:“寒藻是個練劍胚子,我不是劍修。”
劉景濁點點頭,“明白了,她願意跟著就行了。”
如今這座青鸞洲,的確是劍運昌隆,後天劍修的數量估計是其餘八洲總和了。恐怕天下劍運,至少一半被青鸞洲獨佔。
誰的手段,想要做什麼?
不多一會兒,刑寒藻拿著幾大包藥趕回來,她輕聲道:“老藥不多,我找遍了也就只有十年的,公子打算怎麼熬?”
劉景濁笑道:“不熬藥,我煉丹。”
邢玉川也回來了,帶了兩把夾鞘刀,又叫夾棍刀。
孫文惇難得對兩個弟子露出笑臉,他先拿起其中一柄遞給刑寒藻,笑著說道:“你喜歡吃橘子,這刀我便幫你起了個名字,叫木奴。”
拔刀一看,刀身果然刻著木奴二字。
然後就是遞到邢玉川,同樣是滿臉笑意,“你的刀,是我曾經所用,叫做浮蟻。”
姐妹倆對視一眼,怎麼,今個兒師傅這麼不對
勁呢?
劉景濁笑著說道:“玉川,日後到了青椋山,可以跟青白客棧裡的周放問一問,浮蟻二字作何解。”
孫文惇輕聲道:“過上幾日,玉川隨我去往中土,寒藻……你不是一直想去歸墟嗎?跟著公子去往拒妖島吧。”
刑寒藻一下子皺起眉頭,“我不!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跟著你?憑什麼他一來咱們就要散?我們認識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天!”
兩個他,兩個人。
孫文惇面無表情,冷聲道:“那就把刀還我,名字還我,此後你再不是我的弟子。”
轉頭看向邢玉川,“你也一樣,不聽,那就把姓名還我,然後死遠些。”
劉景濁一嘆息,好嘛!自個兒這又成了反派了?估計要被人記恨很久。
只好暫時逃離這處是非之地,去了幾步之外,瞬間結陣,開始煉丹。
天色微亮,牢獄那邊,中年漢子緩緩起身,開口道:“你不走嗎?”
劉景濁搖頭道:“我還得上公堂,讓太守好好審一審呢。你這就要走?”
中年人點點頭,“要走了,此去夫餘國,近百萬裡,即便搭乘渡船都得一月多時間,路上足夠我養傷了。”
劉景濁點點頭,此時只當中年人是個去報仇的煉氣士,沒有想多餘的。
“要是不死,想著還我丹藥,死了就算了。”
中年人哈哈一笑,邁步穿牆而過,走出牢獄。
劉景濁這道本體,自顧自取出一壺酒,喝了一口,隨後躺在那草堆之
上。
身處這牢籠之中,劉景濁居然莫名其妙,有了一種古怪感覺,也冷不丁想到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譬如寫水著地,正自縱橫流漫,略無正方圓者。”
其實,不算打不著,讀古書而會今意罷了。
我那方天地,如今依舊是白紙,要變成什麼樣子,在於束與放如何選擇。
假設,我劉景濁自認為管不住自己,自立囚籠,給無數駁雜心意鑿出河堤,束水。
又假設,我劉景濁自認為管得住自己,讓駁雜心念肆意漫然?
不,終究還是有個囚籠在。
我在天地間,天地為籠。
天地在我間,我為籠。
何為真我?何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