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條羊腸小道,是別人走出來的。我沿著這條路走了一段兒,是得了前輩好處。可我走了,當然也是我的路。
陽關大道上,早晚都有行人,一條路,卻是兩種道。
聞道有先後,問道亦是。向先賢看齊,不丟人。
還是那句話,“惟殷先人,有典有冊”。
又北上三百里,距離那處杏花庵極近,劉景濁還是繞開了路。
我劉景濁跟寺廟犯衝,離遠點兒好,免得害人害己。
既然來了一趟,當然要四處轉轉,只不過殺狐取皮的事兒,劉景濁沒想過。
走到一處大河,其實上游處住著兩隻小螃蟹的那條河。順流之下,便能到那水域。
只不過劉景濁可沒打算去,那可不是機緣不機緣的事兒了。
剛要渡河,有一老僧御風而來,飄飄然落地,對著劉景濁雙手合十,口唸啊彌陀佛。
劉景濁強壓下抽搐嘴角,抱拳回禮,輕聲詢問道:“大師有何貴幹?”
老僧笑道:“貧僧正於杏林入定,林中溪水忽有群魚過境,原是身懷佛緣之人來此,放眼看去,此地唯有施主了。”
劉景濁身處手指頭指了指自個兒,笑問道:“我?有佛緣?大師莫要說笑了。”
我劉景濁八字與佛犯衝,沒仇就不錯了,還有緣?
都沒等那老僧回話,劉景濁御劍而起,瞬間遠去幾十裡地。
老僧眉頭緊皺,怎麼會?明明身負如來印記,卻無半點兒佛緣?
有個剛剛把鉗子修成人手的小和尚碎步跑來。
老僧轉過頭,輕聲道:“文德,出來作甚?”
石頭剪子布時終於不用只出剪子的小和尚,伸手摸著滑溜溜的腦袋,嘟囔道:“這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啊!”
小和尚恍然大悟道:“這不是那個溼了鞋子的道士麼?”
老僧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河水溼鞋,便是因。
那果在何處呢?
佛法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