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下可以,吃飯得掏錢。”
劉景濁微微一笑,“小事兒,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錢多。”
那位老神醫一眯眼,露出滿嘴金牙,“那你多給點兒啊!我也給你瞧瞧病,沒病都給你找病出來。”
劉景濁哪兒會搭理他,只是扭過頭,給了山娃一個放心眼神。
不喜說話的孩子其實已經完全相信了劉景濁是神仙,他覺得哪怕這老神醫治不好,神仙老爺也可以治病的。
楊樹葉訕笑一聲,疑惑問道:“都不把脈的嗎?我家山娃究竟是怎麼啦?”
此時方才的小童子端著一大盆熱湯進來,一邊兒幫著山娃脫鞋,一邊說道:“望聞問切,庸醫才切脈呢,我師傅瞅一眼就知道是什麼病。”
劉景濁啞然失笑,這話狂是狂,卻是真的。
將山娃的腳泡進木盆裡,小童子開口道:“今天起我會把草藥準備好,你們自個兒的去煮,早晚各一次,水要保持燙,起碼泡夠半個時辰。最好是自己去壘個灶臺,小火給湯藥加熱。這藥本來是我的,算了,先給他用吧。”
楊樹葉一臉狐疑看向劉景濁,後者微微一笑,輕聲道:“人身對應天上星辰,兩隻腳各有穴位對應五臟六腑,泡腳,其實是為了後面用藥起效快些。”
話音剛落,床上老頭地下小童同時看來,齊聲道:“砸場子來了?”
劉景濁趕忙擺手,笑道:“練武之人,時常受傷,只是粗通藥理而已。”
一大一小面面相覷良久,劉景濁卻只顧著安撫楊山娃。
“不著急,也別怕。”
小男孩點了點頭,還是沒說話。先前楊樹葉也說了,自打不能動彈之後,這孩子就把自己關在心房裡,誰敲門都不開。
那位老神醫開口道:“從今天起,一月時間,每天早上給他泡腳,完事兒就扔院子裡曬太陽,夜裡泡完腳我會給他行針,到第三十天了,喝我一劑藥,包他藥到病除。”
灰衣小童子說道:“我們這兒可沒地方住,自個兒想法子去,他的腳決不能受涼,受涼了我們可不管。”
劉景濁瞅了瞅外界天空,心說這破天氣,下雨都是熱的,也得有涼可受才行啊!
不過劉景濁還是轉身出門,獨自往山上走去,很快就扛了幾根大木回來。
楊樹葉與劉景濁忙活著搭建棚子,楊山娃已經趴在一堆乾草垛裡睡著了,倒是白小喵,這會兒上竄下跳,也不曉得是不是瞧見老鼠了。
這死貓,白天就趴在肩膀呼嚕呼嚕,夜裡就跟吃了藥似的,精力旺盛。
只大致搭起來個草棚子,就已經後半夜了。
劉景濁摘下獨木舟靠在一邊,灌了一口酒,微笑道:“錢不用擔心,這老神醫也是真有本事的,放寬心吧,彆著急。”
楊樹葉面帶愧意,苦笑道:“劉兄弟,麻煩你了,你要是著急趕路就不必陪著我們了,大不了就是幹一年活兒,只要能看好山娃,十年我也認。”
劉景濁一笑,盤膝坐下,輕聲道:“我不著急,等個訊息傳來了,我才會繼續南下。正好,應該還會有人來,我也等等。”
在山娃體內種下機緣的人,估計在得知山娃打通筋脈以後,很快就會趕來。等的人就是他,瞧一瞧嘛,何方前輩這般行事。
至於等的訊息,是在等老大跟老二那邊兒查到了什麼。
類似於那位高車都護的傳訊物件兒,趙坎讓工部那邊兒專門鑄造了三份,只是三兄弟之間傳訊用。都是以鏡花石為基礎做成的,代價極大,就這三個至多能用個十次的鏡花臺,足足花了五十枚泉兒才做成呢。
這趟離洲,既然必定要路過那個橫貫離洲東西的朱雀王朝,那當然要查一查,當年害了乾孃的,都是誰。
能殺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