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濁身後,邊吃邊掉眼淚,可就是沒有哭出聲來。
她也有她的倔犟的。
這天夜裡,劉景濁找了個山崖下方,有一丈見方的地方淋不到雨。姜柚撿來了一堆柴,忙活著生火,可樹枝被雨淋過,哪兒那麼容易點著。
忙了足足半個時辰,還是隻見火鐮打出來的火星子,姜柚忽然就放下火鐮,走去了裡面崖壁,靠著崖環抱膝蓋,埋著頭嗚咽。
白小喵湊過來一遍遍撓著劉景濁,喵嗚不止。
唉!明知道這會兒開口,就是前功盡棄了,可劉景濁還是心軟了。
並指彈出一縷火苗點著了那堆火,劉景濁輕聲道:“知道你為什麼敲不開門嗎?”
姜柚不說話,劉景濁無奈嘆氣,取出老早預備好的雞腿兒走過去。
“我做不了嚴師,又或是因為你是女孩兒,要是換成男的,我不踢幾腳就算不錯了。就你衝著山娃那番話,我夠打你十頓的,但我動過你一根手指頭嗎?”
姜柚猛地抬頭,紅著眼睛,哽咽道:“你對她也這樣嗎?”
劉景濁當然知道這個她是指白小豆。
“沒有,白小豆跟你不一樣。”
姜柚一下子就泣不成聲,“那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在家連廚房都沒去過,我爹孃被狗皇帝害死之後,爺爺都沒讓我髒過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劉景濁沉聲道:“所以,你很委屈?”
姜柚低下頭,不說話。
年輕人緩緩蹲下,輕聲道:“那你說山娃是瘸子癱子時,怎麼就不想想人家委屈不委屈?”
掰開姜柚手掌,劉景濁將那雞腿塞進去,聲音變得很溫柔。
“我既然說了要收徒,就當然不能教出來個小混蛋。我的師傅說過,既然當了師傅,那就不能只教本事,還得教做人。”
姜柚啃了一口雞腿兒,也不知為什麼,愈發哽咽了起來。
劉景濁有些無奈,心說就應該讓她自個兒哭去,什麼時候哭累了什麼時候算。
可……畢竟也還是個孩子啊!
怪自個兒心腸太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