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算人家聽說了我的事,也不敢隨便休了我,害得顧家名聲受損了。但我好歹也是顧家的嫡女,他們怎甘心隨便尋個寒門發嫁了我?自然是希望找個富貴些的,好歹也能得些聘禮,讓家裡少費些銀子。等把我打發了,他們就可以專心給底下的弟妹們說親了。小七破了相,說不得什麼好親事,只能把庶出的提上臺面。真真可笑,我從前就沒把庶弟庶妹放在眼裡,如今反倒要為他們讓道”
文怡皺皺眉,想起羅明敏,心道莫非長房還沒死心?便小心試探地問:“姐姐說的,可是羅家那門婚事?大伯母曾跟我提過,羅家是皇商,羅大哥又無功名在身,似乎與姐姐並不匹配呢。更何況,他自打兩個多月前離了京城,便至今未歸,父母又遠在歸海,如何能說親呢?”
文慧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是了,我記得他與你表哥是同窗,我也見過,性情為人倒不錯。若真是嫁給他,我興許能過幾年清靜日子吧?我倒希望這門婚事真能成呢,可惜,他在京城這麼久,對我的事必定一清二楚,誰會樂意上門提親呢?老太太倒是幾次叫母親去暗示羅四太太,可人家又不是正主兒,我母親暗示再多又管什麼用?若是直接跟人父母提,他們為了二叔的官位,又一直待在京城不肯挪動,隔著上千裡遠,說哪門子親去?不過是拖著罷了。”
文怡從頭聽到尾,心就忽高忽低地,到最後稍稍鬆了口氣,乾笑道:“這樣確實是沒法說親,其實他家也未必適合姐姐,還是另尋一家好的吧。”心中卻在暗暗祈禱,蔣瑤若真有心,還是趕緊請她父親跟羅家把事情定下來吧,免生枝節。
文慧眨了眨眼,歪頭問:“九妹妹,我是不是想多了?我怎麼覺得你好象不大樂意我結成羅家這門親事呢?”
文怡一驚,忙笑道:“沒有啊,姐姐為何會這麼想?”
文慧盯了她兩眼,移開了視線,似乎沒打算尋根問底,只是繼續說道:“昨兒母親向我抱怨,說是一位新近在北疆大戰裡立了功的黃參將,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兒,正巧有個侄兒尚未娶妻,老太太與大老爺打算把十一丫頭推過去呢。想著參將的侄媳婦,庶女也未必做不得,大不了記在母親名下,聽說那個侄兒在黃參將夫妻跟前挺受寵的,說不定還能借借人家的勢。可惜,盯著這門親事的人太多了,十一丫頭又是庶出,若是事情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找那新近立了軍功又門第不顯的年輕武官。偏偏十一丫頭年紀又太小了,這樣的武官,未必願意等她長大,所以仍舊是把黃家的親事放在第一位,為了早日把這門親事搶到手,我的事就顧不得了。若是有人拿長幼有序說嘴,我興許就要被隨便配人,活象家裡的丫頭似的……”
文怡聞言,才知道原來那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黃淑人家裡真是太子那一邊的人,那上回自己進宮晉見皇后,又順便見了太子妃的事,也就難怪會有人報給太子知道了。長房的大伯父果然好盤算,若真的攀上這門親,就等於借得了儲君的勢,別說他跟柳家只是姻親,即便他與柳二叔一道被人參了,也有了依仗。只是,文雅畢竟是庶出,大伯父官位又不穩,人家為何要選顧家女兒為侄媳呢?
而長房那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想必就要藉助柳東行的人脈了吧?
文怡明白了長房的熱情態度,露出一個微笑:“六姐姐不必太擔心了,想來顧家雖也是名門,但在京城算不得什麼,十一妹又是庶出,這門婚事,未必真的能如大伯祖母與大伯父所想呢。姐姐被隨意發嫁這種事,更是不會發生。”再怎麼說,文慧也是名聲在外的,嫁得太糟糕,顧家臉上也無光。
文慧嘴角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微笑,回頭看了文怡一眼:“九妹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接著又收了笑,神情冷淡地轉過身,“我回去了,這飯不吃也罷。妹妹若真的覺得委屈,不想來就別來了吧,老太太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