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文怡勉強笑了笑:“我倒不知道姑娘說錯了什麼,姑娘不如詳細說給我聽聽?”
秋檀眼珠子轉了幾轉,更加小心地道:“我們世子爺……對九小姐絕對沒有半點惡意原是先前您在查家莊子上時,送了治傷的藥來,世子爺感激在心……還有後來,我們世子爺在東陽侯府大門口叫人怠慢了,東陽侯世子事後親自賠了禮,給了我們世子爺好大的臉面,聽說……也是九小姐向太子妃進言的……如今我們世子爺在宮裡,多得太子妃照應,日子過得好多了,底下的宮人也不敢再象從前那般怠慢……我們世子爺說,這都是多虧了九小姐,他受了您的大恩,一定要尋個機會好好報答才行因此……因此……”她眨了幾下眼,想起了後面的話,“因此我們世子爺說,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聽說您訂的親事不大如意,才會特地關心一二的”把這番話說完,她低頭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暗暗鬆了口氣。
可惜文怡先前已經從冬葵那裡知道了康王世子當日說的話,心裡又對他早就有了戒心,哪裡還會輕易相信他當真只是想要“報恩”?便扯了扯嘴角:“世子爺多慮了,我好得很,也不圖他的報答。若說我從前曾有過贈藥、進言之舉,世子爺不也曾派人傳話過來,提醒我小心別人的暗算麼?還有上回在路王府賞花會時,也多虧了他將我家六姐姐的貼身首飾還回來,斷絕了後患。前後相抵,世子爺哪裡還有虧欠我之處?更別提什麼報答的話了。小女沒那福份,承受不起。”
秋檀聽了這話,神情又沮喪起來,扭著手指小聲道:“我們世子爺素來是個恩怨分明的……別人待他有一分好,他必要回報十分……雖然九小姐說不必了,可他怎能就此放下呢?要不……九小姐說說自己有什麼難處,世子爺或許能幫得上忙呢?”
什麼難處?他又能幫上什麼忙?
文怡心中越發起疑了,只是面上不露:“不必了,我事事都很好,沒什麼難處,不必勞煩世子操心。”又抬眼盯著她,“姑娘以為……我會有什麼事要求世子幫忙?”
秋檀睜大了眼:“那……那柳家大公子……不是要上戰場了麼?您就不怕他有個好歹?”
文怡淡淡地道:“好男兒自當報國,他既有大志,我為何要攔著?更何況,未必個個上戰場的人都會性命不保,不然滿朝的大將,又是哪裡來的?”
秋檀有些急躁了:“九小姐不知,柳公子被分派去的是京南大營,那裡都是各地選派而來的精兵,是要被派到北望城去的那裡是打仗打得最激烈的地方,死的人也最多。聽說,往年京南大營的人,只要一參加大戰,少說也得死上三成人呢因此從沒有過官宦子弟會被派到那裡去的,就算是將門子弟要歷練,也是往京北或京西大營去,既有機會上戰場,又沒那麼兇險,還能離主將近些,更容易得到上鋒賞識。還有,柳公子是從五品的位階,按例是要獨領一軍的,可在京南大營裡,這樣的品階轄下卻只有五百人,遇上了兇悍的蠻族,這五百人能抵什麼用……”
文怡抓住她話裡的破綻:“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秋檀被她打斷,聞言不由得一窒:“那是……那是我們世子爺……打聽到的……”
文怡冷笑:“柳公子不過是個新科武進士,才封了從五品的武職,何德何能入了世子爺的眼,竟然連他去了哪個大營,轄下有多少人都能知道?若說世子爺是有心報答於我,這也未免打聽得太仔細了吧?”人都說康王世子在宮中不受待見,事關軍機,他若是個聰明的,就連旁人說起,都該自行迴避了去,可他不但打聽了,還打聽得如此仔細……誰會相信柳東行這麼一個小人物,能有名到隨便就能叫人打聽到這麼多事的程度?她也一樣派人去打聽了,卻打聽不到這麼多細節。她好歹還認得兩戶武將人家呢,康王世子又是從哪裡打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