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剛略一走神,便覺得背心巨痛,冰意直入身體之中,他用勁力氣將胡金全手中大刀擊飛,踉蹌著轉身向後望,原來是柳東行無聲無息地一槍襲來。
申屠剛口中鮮血淋淋,沙啞著聲音冷笑:“背後傷人,乃小人所為”
柳東行面無表情:“我是軍人,只要能打勝仗就行了,管他什麼小人君子”他衝申屠剛笑了笑:“更何況,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先前為鄭王府不知殺傷多少人命,今日死在鄭王世子幫忙設的圈套裡,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申屠剛猛地瞪大了雙眼,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艱難地轉身面向鄭王世子所在房屋的方向,窗子不知幾時又開啟了,鄭王世子就站在窗前,稚嫩的臉上滿是複雜的表情,雙眼幽幽地看著自己。
他朝那個方向走了兩步,眼前卻越來越模糊,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背心中的那一槍正中要害,他現在還能保持清醒,已是難得。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地向鄭王世子伸出了滿是鮮血的手,表情越來越猙獰:“為……什……麼……”最終在距離窗臺三尺處倒下了。但即使斷了氣,他的雙眼還是不肯合上。
鄭王世子眼圈一紅,但還是咬唇挺住了。在他的身後,丘總管絕望地哭泣:“為什麼啊……世子爺……申屠先生是最後能救我們的人啊他死了……還有誰能救我們出去……”在他的身邊,朱嘉逸早已害怕得抖個不停,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鄭王世子什麼話也沒說,推門而入的胡金全介面回答了丘總管的問題:“小世子行事果決,確有天家風範到了今時今日,若還有僥倖之心,只會越陷越深。世子為了王妃,為了自己,也為了青州鄭王府上下人等,當機立斷,助朝廷擒拿兇徒,實在叫人佩服。”
鄭王世子仍舊沒有回答,這些話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他年紀雖小,但在王府里長大,也懂得審時度勢,自己一行人被朝廷人馬制住,若不肯配合,將來到了御前,母親與他哪裡會有好日子過?他既然決定放棄外逃,返回母親身邊共患難,曾經是那位不負責任的父親親信的申屠剛,是生是死就都不重要了。他能保住的,只有母親與自己而已。
胡金全沒有在意鄭王世子的想法,在他看來這麼小的孩子,就算再聰慧也不可能有什麼想法,便只是輕描淡寫地吩咐屋中的屬下:“好生照看著,等鄭王妃進城,我會派人來通知的,在此之前,世子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兩名通政司員齊聲應了是。
胡金全轉身離開了。院子裡一片狼籍,還有兄弟死傷,需得儘快延醫診治;申屠剛的屍首也要清理乾淨;柳東行事先調來的那二百精兵,雖然什麼都沒做,但也不能就這樣把人打發走;還有這宅子是租來的,搞得這樣鮮血滿地,總要跟房主打聲招呼,請他諒解。他要忙的事多著呢。
這天夜裡發生的一場爭鬥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過去了,康城上下幾乎無人知曉。第二天清晨起來,文怡看到床鋪的另一半沒有被動過的跡象,便知道柳東行還沒回來。她輕輕嘆了口氣,便起身梳洗了。
早飯是與蔣氏、文慧一道用的,後者用過飯便回房去了,前者卻一臉心神不屬的模樣,文怡正想問起她為什麼又起了向韓家租房子的念頭,冬葵忽然來報說,文良打算吃過早飯便回蘇東了,要借馬車和兩個僕人,另外他的侍從可能要暫時借文怡的地方養傷。文怡忙起身去了客房那邊。
等她忙完了事情,回來要告訴蔣氏文良馬上就要走時,才知道蔣氏已經出了門,不由得詫異:“大伯母有什麼事這般著急?二哥要回去了,她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
冬葵說:“大太太說是找韓家人去了,昨兒晚上她問過奴婢,韓家少爺什麼時候在家,奴婢跟大太太說,韓少爺過了晌午就要出門訪友,要找只能早上去,她便急了。”
文怡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忽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