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也是煩了他們。張士誠總是能捱下去的。再加上朱元璋和陳友諒在前面擋著,我們家二三年內還是安全的,現在麻煩地就是陳友諒和朱元璋。”
劉長淨看了楊嶽一眼。遲疑道:“朱元璋如今的實力大大弱於陳友諒,不過,朱元璋似是個能曲能伸的,他側面緊鄰察罕貼木兒,卻與他遣使通好,現下倒還保住了地盤。陳友諒雖是勢力大,卻驕橫無比,難說結果如何。”
劉長淨說完後,眾講將皆都默然。過了半晌,張精文咳嗽一聲,喚道:“小嶽,你的意思呢?”
楊嶽似是方被喚醒,突地一笑,道:“我知道大夥兒心裡的想法,怕蒙古人一旦南下,朱元璋首先被滅了,倆虎相爭。陳友諒倒可能佔了便宜,如此一來,我們兩家就不能得罪陳友諒。這陳鳳嬌的事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楊均天摸了摸鬍鬚,笑道:“陳鳳嬌就算是公主,要進張家的門就得給么兒端茶叩頭!咱們也不能叫么兒委屈了。”
張精文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要進我們家的門就要守我們家的規矩,么娃是報辰地嫡妻,陳鳳嬌是妾,半點都錯不得!〃頓了頓,向楊嶽道:〃小嶽,么娃在那裡……”
楊嶽笑道:“既是於家族有益。么妹自是不會推脫,不過,他時常和我說,他雖是和報辰做了兩年的夫妻,卻沒有生下一男半女。陳鳳嬌是報辰心愛的,身份高貴,又生了兒子,她也不敢以正夫人自居。若是陳鳳嬌要進門,她還是自請下堂。只要報辰休書一張。”
張精文頓時連連咳嗽。臺下的張忠仁也微睜開了眼,淡然道:“我們家沒這樣的規矩。為了個無媒無聘的外室休了嫡妻!么兒沒有生養,是因為在養身子。她雖是個女子,為家族流血受苦卻不比男子少,若是沒有她,報月也回不了家。她成親後侍侯夫君,孝順長輩,妯娌和睦,挑不出一點錯處。這事兒原是報辰糊塗,若不是現在情勢難測,陳鳳嬌和她生的兒子這輩子也別想進門!便是她現在進了門,她的兒子將來也休想繼承張家!”
楊嶽苦笑一聲,正要說話,張精文在臺上道:“小嶽,我知道你疼你妹子。不過么娃這樣倔著不是長久之計。我看著報辰心裡還是有么娃的。陳鳳嬌進了門,他們搬到一塊住,我就不信那女人能比得過么娃!只要報辰明白了,那個女人便礙不了事,便是么娃生不出兒子,我就作主把那個兒子過到么娃地名下。總能叫她壓著那女人!”
楊均天點頭笑道:“小嶽,他們到底是結髮夫妻,總不能讓他們一輩子這樣分開過。你為你妹子好,就應該勸勸她,她這輩子到底還是要靠著報辰過日子的。”說罷,轉頭看著楊平湖道:“去,把么兒找過來,我當面勸勸她,老頭子年紀大些,別的不說,過日子還是有些經驗地。”
楊平湖應了一聲,看了楊嶽一眼,走出堂去。楊嶽微嘆了口氣,抬頭對張忠仁道:“忠仁叔,我明白說吧。么妹這性子被我慣壞了,打小兩家也都沒納妾這個規矩,如今各房裡也沒有這回事。為了家族,么妹絕不敢不讓陳鳳嬌進門,但她絕沒法子容德屋裡有第二個女人,到時候三個人都不得安生!我思量著,陳鳳嬌的品性是不能扶正的,要不,讓我妹子回家,以後有合適的再給報辰說一個?”
張忠仁微微沉吟,張精文叫到:“不行!么娃是我看中的孫媳婦,報辰那個瞎了眼的,這麼好的西服哪裡還能找得到?小嶽,你不用說了,等么娃來了,我拼了這張來臉不要讓他點頭同意!”
此時楊天康等人也紛紛勸說,楊嶽無法,張報寧苦笑道:“等她來了再說罷。到底是她自個兒的日子,還得她自個兒拿注意。”
過得半晌,楊平湖將楊么接到了水寨,同來的還有楊平泉。楊均天一眼看到楊平泉,立時道:“天康,還不給你娘拿張椅子,她這陣子正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