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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盟修士狼狽退了出去,手捂胸口,回頭剛想對鍾青竹說些什麼的時候,臉色忽然又是一變,卻是陡然失色,看到這個今天第一次見到的年輕女子身上,鮮血竟然直到此刻仍未停止流出,染紅了半邊身子後,順著鮮血淋淋的衣襟流到了橫樑上,然後又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屋中地面。

血花四濺,在半空中飛起一抹詭異的妖豔顏色。

她低聲驚呼了一句,伸手就想去扶鍾青竹,然而鍾青竹身子雖然看去有些微微的顫抖,但不知為何強自一躲,卻是讓開了凌春泥的攙扶。

凌春泥怔了一下,慢慢收回了手掌,而有些昏暗的光線裡,鍾青竹蒼白著臉倚靠在一根樑柱邊,面無表情,但是在那平靜之中,卻彷彿透著幾許淡淡而說不出的矜持驕傲。

哪怕,那鮮血仍在流淌;

哪怕,那血衣浸染貼身。

可她終究還是緊咬了牙,安靜地坐在那裡,獨自一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凌亂狼藉的屋子地面,神情清冷,一言不發。

就像那傳說中,孤傲卻寂寞的孔雀。

天色忽到黃昏,夕陽西下,眼看就要墜入深海,而金虹山前將暗未暗,眼看著夜色就要降臨。

賀小梅獨自一人從山道上走過,臉上神色有些緊繃,看去心情不是很好。

白天的時候,她在那觀海臺上與蔣宏光大吵了一架,雖然時候蔣宏光很快還是就向她賠了不是,但是平常一般都會很快原諒他的賀小梅,在今天卻不知為何一直賭氣不想理他,就這樣獨自走開,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也是一人迴轉洞府。

走著走著,賀小梅心中也是有些煩躁不安,其實那蔣宏光這麼些年來一直在她左右,那份傾慕的心思她當然也有察覺一二,只是有的時候,雖然她性子大大咧咧開朗活潑,但同樣也有受不了蔣宏光那種視自己為禁臠,每當看到別的男子接近自己便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真要說起來,畢竟共同修煉同門這麼多年,差不多都一直在一起交往,賀小梅心裡要說對蔣宏光這麼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完全沒感覺,那也是假話,只是蔣宏光那種性子有的時候實在讓人受不了,賀小梅明裡暗裡說了他好幾次,但蔣宏光每次都是嘴上答應,卻從未有所改變,似乎生怕別人搶走賀小梅一樣。

一念及此,賀小梅心裡也有幾分委屈,因為蔣宏光的緣故,這些年來她在金虹山上幾乎就沒認識多少個男性同門,有限的幾個多半也是當年在青魚島上的舊識,比如沈石孫友這樣的。而今天就是因為沈石孫友在場,而蔣宏光那種怪脾氣又發作起來,這才讓賀小梅終於忍耐不住,跟他吵了起來。

走著走著,天色暗了下來,賀小梅的心情也有幾分低落,搖了搖頭,向著自己洞府走去。她的家世很好,所以當日在挑選洞府時位置也不錯,是跟孫恆孫友這等名門子弟在一起的那一片最後地帶,相比之下,蔣宏光的洞府就差多了,與沈石一樣都是很差的地段位置。

一路走到那面向陽的山坡,順著山道賀小梅向前走去,此刻的山道上一片寂靜,夜色垂落下來,空無一人。賀小梅默默向前走去,只是才走了兩步,忽然腳步一頓,她猛地轉頭向山坡那邊望去。

幽幽海風吹過,山坡下方已經是一片昏暗模糊不清,被夜色黑暗所籠罩,但是就在那邊遠處,在這個時候,卻是傳來了一陣奇異的聲音,如泣如訴,嘶啞哽咽,帶著絕大痛苦又似有無窮恐懼,在那山坡下方的黑暗角落中,壓抑不住地顫慄著哭泣,如夜鬼嚎哭,令人毛骨悚然。

賀小梅只覺得背後脖頸上一下子涼意衝起,臉色都白了三分,只是片刻之後,她卻突然覺得那聲音裡竟然似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好像平日裡什麼時候聽過一般。站在原地怔了一會,賀小梅猶豫片刻後,咬了咬牙,卻是壯著膽子,慢慢向山坡下邊的那團黑暗摸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