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小路、村裡村外,東淩河上所有渡口,到處是火把,隨處可見崗哨。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被責令呆在官道兩側的商隊和逃亡的人,竟以為大戰已經爆發,一時間人心惶惶,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二更時分,三匹快馬衝出大營,打著火把直奔渡口東南方向而去。
經過一道道崗哨,跑了十幾裡,最後來到一個人跡罕至,被一堆堆篝火映照得宛如白晝的山谷。
“稟殿下,一切準備就緒。”
谷中空地上,支著三頂帳篷,秦風翻身下馬,帶著齊興和車梁挨個進去看了看,確認澡盆、熱水、飯菜、換洗衣服……只要交代過的全準備好了,才回頭道:“本王練功,有齊兄和阿梁守衛就行,你等全部退出山谷,未經允許,不得擅入。”
殿下體質百年難得一見,三大宗門絕不會允許他突破練體,成為一個有可能威脅到宗門的修士。
開戰倒無所謂,現在沒開戰,修煉這種事當然要注意點。劉彪真以為他要練功,立即領命,率領十幾個親衛退出山谷。
他們前腳剛走,一道身影從山上飛掠下來,赫然是始終沒公開現身的齊家老祖齊世陽。
車梁是岑老的記名弟子,與秦風一樣是齊興的八拜之交,也是唯一有資格知道內情的人。
“晚輩秦車梁見過曾爺爺!”一個傳說中的煉神真人,活生生站在眼前,並且是自己人,車梁激動不已,急忙躬身行禮。
資質算不上極佳,不僅不如十八皇子,甚至連曾孫齊興都不及,卻能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內從一個後天武者成為練體三重修士,根基非常之紮實,實屬難能可貴,果然名師出高徒。
根基是否紮實太重要了!
看著車梁,齊世陽真有些後悔,若當年不急於求成,若興兒能透過這對義弟拜入前輩高人門下,雖然境界修為沒現在這麼高,但前途肯定會比現在這樣好。
“好孩子,無需多禮。”
他將車梁輕輕托起,凝視著三個晚輩,一臉歉疚地說:“因為老朽搞這麼大動靜,出動那麼多人,老朽……老朽……”
秦風取出陣盤陣旗,一邊在岑老指點下佈設匿靈陣,一邊笑道:“曾爺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些全是晚輩該做的。您老抓緊時間沐浴更衣,晚輩稍微佈置一下,馬上便好。”
陣盤陣旗,一看就不是凡物。
或許前輩高人就在附近護法,齊世陽不敢耽誤,朝漆黑的夜空恭恭敬敬作了一個揖,這才進帳篷沐浴更衣。
秦風忙著佈設法陣,車梁也不閒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擺上香爐和瓜果,點上一注能讓人靜心凝神的檀香,然後同齊興一起把親衛收拾過的地面再收拾一遍,放上一個發出霧濛濛青光,猶如水銀在流動,晃動間亦真亦幻的蒲團。
與他們拿出的這些可遇不可求的輔助法寶相比,珍寶閣那點家當實在不夠看。
“殿下,阿梁,我……我……”
不用問都知道他想說什麼,秦風像倒垃圾一般往蒲團周圍倒出一堆晶瑩剔透、靈氣逼人的極品靈石,抬頭道:“既是兄弟,何必分彼此,別不好意思,辦正事要緊。”
大恩不言謝,齊興重重點了下頭,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來前所未有的堅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齊世陽洗完澡,換上一身青衣走出帳篷,再次對夜空躬身行禮。曾爺爺如此恭敬,齊興更不敢怠慢,竟跪倒在他身邊,以此表示對前輩高人的敬意。
“曾爺爺,這是家師親手煉製的。”
秦風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晶瓶,隱約可見一顆金色寶丹靜靜懸浮在瓶中。一圈又一圈的紫氣流圍繞寶丹旋轉,像是蘊含著無盡至理的大道真文,玄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