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司就是殿下。他乾脆搬進聽濤館,第一進的門房竟成了他的公事房。
尚書大人做事高調,為人卻很低調,深居簡出,極少拋頭露面,只有送三位侍郎上任時去過一次前面大堂。大多時間呆在聽濤館裡,偶爾上山探望探望兩位不及閣大學士。
“把家搞得像個衙門,幸好本郡主不住這兒。”
桑玉容陪紫靈出去做客一去便是五六天,玩得樂不思蜀,一臉興高采烈。正值多事之秋,竟出去這麼久,紫靈感覺很不好意思,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開口。
秦風放下炭筆,抬頭笑道:“我以為二位郡主不回來了呢。坐,快請坐,別拘束。”
“別陰陽怪氣,我們就是去走走親戚。”
桑玉容的字典裡可沒不好意思這個詞,湊過來看了一眼紙上寫得那些她完全看不懂的東西,噘著小嘴埋怨道:“長公主安全脫險這麼大事你也不派人去知會下,害我提心吊膽好幾天。”
“你會擔心?”
“我們本打算那天晚上就回來的,我們是身不由己。”
“這說明我們這邊的親戚也很熱情。說說,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提起這個。桑玉容眉飛色舞:“小十八,你是不知道,左相大人對靈姐好得無微不至,特別從京軍大營回府陪靈姐去祠堂認祖歸宗。完了之後讓下人收拾出一個大院子給靈姐住,有花園,有池塘。有假山,有丫鬟,要什麼有什麼。”
家族出了一個修士,實力又增強一分,就算沒鷹谷背景一樣能受到如此禮遇。
秦風笑看著紫靈問:“這麼說八姨是回來拿行李。打算搬過去?”
左相開口閉口全是家族,左相的大孫女、三皇子的正妻這些天幾乎寸步不離。表面上很熱情,熱情中卻帶著幾分功利。在鷹谷同爺爺相依為命,猛然多出那麼多親戚,紫靈真有些不習慣,微笑著搖搖頭。
“為什麼?”
“人太多,太吵。”
“碧波閣倒是清靜,就你倆同徐黛。”
去左相府只是了結一個心願,紫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輕聲問:“菡芸呢,剛才去房裡沒見到她。”
“去宮裡陪我母后了,要到下午才能回來。”
桑玉容驚詫地問:“她怎麼又進宮?”
“她為何不能進宮,再說是我母后要她去的。”
“十八,你整天呆家不知道,外面好多閒話,說菡芸不謹守本分,她是庶出,不應該有非分之想的。記得我們在被向家追殺時靈姐問過她什麼,她當時又是怎麼說的,賢良淑德,不妒不忌,不給皇族蒙羞,不給你蒙羞,可是現在……”
連她都這麼認為,可見那丫頭受多大委屈。
秦風摸了摸鼻子,面無表情地說:“庶子能繼承爵位甚至皇位,庶女為何就不能當王妃。郡主,這種話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更不能在菡芸和長公主面前說。不然她們會不高興,我會很生氣。”
“我……我是提醒你,我是為你好。”他從來沒如此嚴肅過,桑玉容有些難以接受。
她不是沒壞心眼,而是沒心沒肺沒心眼。
秦風意識到語氣有些重,微笑著解釋道:“七姑,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棲鷹山和義尋街像一座圍城,你長期漂泊在外想進去想融入想讓更多人接受。我呢,在裡面呆得太久太膩太煩想出來。
所以義尋街是義尋街,仙人街是仙人街,他們堅持的那些東西我不認為一定是對的,我正在做和要做的事,也不在乎他們會怎麼想怎麼看怎麼說。”
她似懂非懂,紫靈懂了,嫣然一笑道:“十八,你別生氣,玉容沒別的意思,她把你當親人才說這些的,好了,我們回碧波閣,你忙。”
“我知道,去休息,做客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