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沉默了一下,終是開口:“什麼邪師?”
阮綿的眉頭皺得更緊:“事到如今,閣下又何必裝傻?你助紂為虐,幫助邪師為這小人佈下攝靈咒這等奪人性命氣運的陰毒術法,心性之惡,令人髮指,今日本尊就親自教你知道多行不義的後果!”
無常眼見她又要抬手,搶先一步開口:“我是陰差,被大鬼出世的陰氣吸引而來,與你所說的邪師無關!”
阮綿手一頓,偏頭去看站到她身後的席騫。
席騫小小聲:“確實是正經陰差,尊者看他的法器。”
阮綿這才注意到無常手中的勾魂索:“你是陰差,抓我的人做什麼?”
無常無聲嘆氣:“你的人要傷活人性命,我正好在附近,過來看看。”
阮綿又側頭去看了一眼席騫。
席騫馬上梗起脖子:“此人以惡咒害人,三番五次意圖傷人性命,我不過是看他鬼鬼祟祟的不知又有何陰謀,稍微嚇唬他一番小懲大戒!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很難讓人相信你的立場!”
無常也回頭看了眼地上的人,皺起了眉頭:“我不知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你……”
席騫此時有人撐腰,底氣十足:“既不知恩怨,緣何胡亂出手?你是陰差,不去拿那害人的鬼奴,反倒阻我家尊主保護苦主,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阮綿微微點頭。
無常閉了閉眼睛,一字字道:“我是陰差,不是城隍。”
席騫冷笑:“你是陰差,不是城隍,那你抓我做甚?我一個老鬼,又不是在冊的新魂,這世間早已沒有我的輪迴路,不歸你管。”
無常咬住了牙根:“你要是殺了這個活人,我就管得著了。”
席騫死不承認之前打算薅人家生魂的事:“呵,那人睡得不知有多麼香甜,不像我,差點被人打得魂飛魄散!”
無常:“……”
【呵,你那雙劍舞得虎虎生風,可不像是要魂飛魄散的樣子!】
瞭解過事件始末後,無常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面具後的眉頭擰得很緊。
席騫有些苦惱:“尊者,我們要拿他怎麼辦?弄死算了吧,放他回去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事來。”
無常:“……”
【呵,剛才不知是誰說的只是嚇唬一番。】
阮綿看了席騫一眼:“我天生心軟,見不得殺生之事。”
席騫真心讚歎:“尊者心善,騫敬佩之至。”
無常對一人一鬼的對話無法發表看法。
席騫積極為阮綿解憂:“尊者不願見殺生,那不如就讓屬下來代勞。”
阮綿又看了他一眼:“你身無血光,死後未曾傷過人命,此人與你沒有因果,殺他於你修行不利。”
席騫終究不是活人了,看他的樣子,魂魄也有損傷,一直這麼晃悠著還能保持住本性,一旦開了殺戒,有可能會激起兇性,從而迷失了本性,變成弒殺的兇魂厲鬼。
面具下的無常努力保持嚴肅【所以要緊的不是人家死不死,而是對你的手下利不利。】
【良善,確實良善。】
只見良善的尊者施施然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對著電話那頭道:“邱澤在我這裡,他是你妹夫,你來將他帶走。”
結束通話電話,她抬眼看向無常:“此人受了驚嚇,叫他的家屬來處理最合適不過。”
嗯,邱澤和馮玉還沒辦離婚手續,那馮時就是他的大舅哥,怎麼不算家屬呢?
無常嚴肅點頭:“活人恩怨,我不插手。”
他向兩人點頭示意,身化輕煙,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阮綿看了會兒無常離開的方向,轉向席騫:“剛才你可吃了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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