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洞口處,火龍的前端像是被什麼東西割裂,濺起點點火星。
細細一看,竟是那洞口處有一道道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細絲,它們彼此縱橫交錯,織就一張大網,形成一道屏障。
可以想象,如果是有人衝進去了,一定會在一瞬間被分割成一堆七零八落的碎塊。
然而火本就是無形之物,如何分割都不能影響分毫,它去勢如虹,一路衝入了洞中,讓孔老太爺孔興賢那張鐵青的老臉無所遁形。
這個洞並不大,孔老太爺坐在輪椅上,面色陰沉得快要滴水,他那已經成了老頭子的獨子孔明旭站在他的身後手扶著輪椅,微垂著頭,身形僵硬,一動不動。
孔興賢雙手一錯,孔明旭連人帶輪椅將他端起來飛速閃開了火龍的攻擊。
李軒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後背都發涼。
天黑視線不好,那些細絲根本看不見,他剛才要是真去打頭陣,必然是要整著進去零著出來。
不怕死是一回事,但能不死,終究是好的。
小黑蹲在阮綿的肩上,一雙圓圓的綠眸閃著幽光【這個老東西有兩把刷子,要不是尊者你出其不意,我速度又快,只怕就被這網給堵在裡面了。】
自從阮綿猜測孔興賢應該就躲在這裡的某一處之後,就透過契約讓一直在暗處跟隨的小黑去查探了。
貓妖一族擅長匿息、潛行、暗夜刺殺,阮綿的吩咐是刺探敵蹤,無需動手。
這個洞中的結界確實很高明,哪怕是阮綿的神識探查也險些被矇混過去,但那時小黑已經從山洞內部摸了進去,在這樣近的情況下,她與小黑之間的契約可以明確的告訴她小黑的所在。
果然,一鞭子下去就抽出個洞來。
阮綿抬手輕摸了下小黑的頭,冷聲對洞中人道:“藏頭露尾的老東西,你的子孫為了你這條老命都快死完了,你卻躲在這裡當縮頭烏龜,真是有出息。”
孔興賢終於開口,聲音像他的人一樣乾癟蒼老:“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總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謝朗冷笑了一聲:“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樣,你要真有本事,剛才怎麼不跑出來殺了我們?還用得著躲在這個耗子洞裡等我們走?
孔興賢,孫子的味道好不好?你身後的這個兒子也不是活人了吧?為了這條老命,連兒孫都能吃得進嘴,我生平沒遇見過像你這麼噁心的人,跟你說話都嫌臭了嘴。”
孔興賢本就鐵青的臉色陰沉得更加駭人了,他動了動抽抽巴巴的嘴巴,眼中流露出深濃的恨毒之意:“要不是你們步步緊逼,我孔家自然會人丁興旺。”
林正青怒極反笑:“人丁興旺?用九女獻壽、老屍局、百人陣來人丁興旺?你們孔家的人是人,別人家的人命都是草嗎?”
孔興賢呵呵低笑:“別人的命,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嘴裡說著話,像老樹皮一樣的手指連動,原本鋪在洞口的細絲驟然激射而出,藉著夜色的掩護向眾人襲去。
阮綿單手一張,一道薄薄的火牆立起。
但是火牆太薄,又是無形之物,細絲們很輕易的就穿了過去。
然而在穿過火牆之後,細絲的表面竟被附著了一層火光,在黑夜之中形成一條條耀眼的火線,無所遁形。
很好,明牌了。
如果這都躲不開,還不如回家洗洗睡了算了。
特安局的幾人各自閃避,沒有傷到分毫。
阮綿長鞭蕩起,刷刷幾下翻卷,將那些像火蟲一樣的細絲們捲到了一起團成了一個火球,猛然往回一甩:“還給你!”
孔興賢一驚,雙手連招,火球快到面門了那些細絲們才堪堪被解開並控制住,只是細絲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