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阮綿的力量,阮承玉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很快就被帶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被貓毛糊了滿臉的步崢和掙扎著爬起來的小黑麵面相覷。
步崢輕咳了兩聲,抬手替小黑順了順被弄亂的毛,一臉的懵:“她怎麼了?”
小黑老實搖頭。
人類滿肚子彎彎腸子,它怎麼知道。
它用小黑爪子蓋在步崢的眼皮上,示意他趕緊睡覺。
步崢卻拿下了它的小爪子握在手裡,靜靜的看著自己身處的臥室。
這是阮綿的私人地盤,屋裡卻沒有太多屬於小女生的柔軟元素,裝修簡約大方,屋裡的佈置偏國風,身上蓋著的被子輕薄柔軟,帶著點淡淡的馨香,絲綢的質地軟軟滑滑的,溫暖得讓人留戀。
他知道他一個大男人躺到人家女生的床上是不合適的,可是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什麼,他不想動。
阮綿憐他受傷,想是怕他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死在家裡,才把他帶到自己家來照顧,他卻得寸進尺,賴在人家的床上不起來,是有夠無恥的。
這樣迷迷糊糊的想著,他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抑制不住的合上了眼睛,意識再度陷入了黑沉。
神魂受傷的人,精力不濟,每天昏睡,清醒的時候很少,每次醒來,往往連一頓飯都吃不完就又昏睡過去。
阮綿一直近身照顧,晚上就坐在床的另一邊打坐修煉。
步崢睡得昏昏沉沉,但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一直在身邊,這道氣息讓他心安,睡得更沉了。
如此過了近半個月,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小黑不止一次懷疑他是不是睡死過去了。
不過好在,他的精神在慢慢恢復,每天清醒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還能陪小黑玩一會兒,陪阮綿玩笑幾句。
只不過,他沒有再提剛醒那天關於“意中人”的話題,反而是有意識的在迴避這類話題,只是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這天阮綿從外面回來,一進大廳就聞到了空氣中飄來的飯菜香,她心中一動,腳步都急促了些。
進到餐廳,果然看到步崢穿著一身寬鬆的家居服,繫著一條黑色的圍裙,手裡端著只湯碗正在往桌子上放。
他清瘦了很多,臉上的稜角更分明瞭些,身上原本合身的衣服穿著有些空蕩,被圍裙繫帶扎出的腰身更細了。
唯有一雙眼睛依然深邃如幽潭,向她看過來時又分明泛著溫柔包容之色,看到阮綿回來,他放下湯碗直起腰,向她招了招手:“回來了,來洗手吃飯。”
前生年少時,阮綿曾經幻想過,或許有一天,她的身邊也會像俗的世的普通人一樣,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等著她,愛著她,盼她回家,陪她一起走過漫漫長生路。
可是一直到她死,這個人也沒有出現過,她前生無憾,只是有些孤單。
來到這裡之後,她的一身修為、一生的積累全都毀於一旦,一切都要重頭再來,本以為是一無所有,沒想到先是得到了親人,又得到了朋友,現在又得到了……
得到了什麼呢?
她的師尊說,她天生情根不全,最適合修無情道,可是她不想,那時的她還期盼著餘生有伴,無論是什麼樣的伴都好,不想去修那註定孤獨的無情道。
跟小黑相交後,她以為她找到了這個伴,可是現在,似乎還不夠。
人,果然是最貪婪的生靈。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才一步步走過去,被步崢推著去了衛生間洗了手,坐在桌邊,嗓音有些乾澀:“你病著,何需做這些事?”
步崢解下圍裙,搭在一邊的椅子上,在她的對面坐下,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這段時間我精力不足,你和小黑吃的也不如意,已經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