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的錦鯉一條接一條的躍起,隨著越發尖利的笑聲,向著倉惶逃命的曾大少撲去。
曾大少嚇得尿了褲子,拖著溼淋淋的褲襠跑得飛快,嗓子也破了音:“擋住它們!給我擋住這些鬼東西!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然而孔家給的工資再高,命也只有一條,真正要命了,誰肯給他擋槍?
保鏢們才不管他,幹這一行的,身體素質比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曾大少好了不知多少倍,跑得比他快多了,很快就把他甩在了身後。
甚至隱隱還有一個人邊跑邊喊:“我可去你的吧,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老子不伺候了!”
大家一散開,曾大少就被暴露了出來,那些骨魚就像是認得他一般,大部分都是衝他來的,他驚慌慘叫,玩兒了命的奔逃,卻還是被最先追上的一條骨魚一口咬在了屁股上,依然是死不鬆口的那種。
曾大少“嗷”的一聲慘叫,屁股上掛著條骨魚,跑得更快了。
正當他眼看就要掛一身骨魚的時候,憑空響起了一聲厲喝“咄!”
骨魚們身形一滯。
一個目測四五十歲的老者飛奔而來,一邊跑一邊掏出幾張符紙,手腕一甩,符紙憑空自燃,轉眼就燒成了灰,那人大喝一聲:“破邪!鎮!”
骨魚們被定在空中,牙齒張合,發出一片讓人毛骨悚然的“咔噠噠”的響聲。
曾大少屁股上的骨魚也掉了下來,只留下一團血漬。
那曾大少運起一雙飛毛腿,快步跑到來人身後,大聲吩咐:“李大師,快點解決那些鬼東西!”
曾雪也想尋求李大師的保護,可是她沒有膽量橫穿那些骨魚的地盤,只能將身子緊緊的貼在角門上,抓著剛才扶她過來的傭人擋在身前。
曾大少叫得響亮,然而那個李大師雖然保護了他,卻並不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取出一把木劍來。
正要進行下一步,周圍那詭異的笑聲一頓,轉笑為哭,聲音淒厲,聽得人頭腦發脹心頭煩悶,恨不能殺個人來排解心中鬱氣。
這道聲音響起,剛才被定住的骨魚們好像被打破了什麼桎梏一般,掙脫了束縛,保持著“咔噠”“咔噠”不間斷的咬合頻率瘋狂衝向曾大少。
曾大少剛剛放下些的心再次提起,慘叫著抓著李大師後背的衣服拼命將他向前推去:“啊!李大師快清了它們!快啊!”
李大師剛要動作,被他從背後一推,起勢被打斷,只這一耽擱的工夫,骨魚已經來到近前。
曾大少嚇得哇哇慘叫,扔開李大師撒丫子就跑,還不忘罵道:“沒用的東西!高價養了一群廢物!”
那李大師氣得鬍子直抖,卻也只能揮劍斬落一條條骨魚。
曾大少扭頭見骨魚被擋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聲嘟囔著一些髒話。
燕陽羽抬手從假山上掰下一小塊石頭,曲指一彈,石子飛射而出,“篤”的一聲打在了李大師的劍身上。
劍身一偏,一條骨魚就越過了李大師的封鎖線,呼嘯著向曾大少撲去。
曾大少跑累了,此時是叉著腿坐在地上,骨魚衝到近前時,他想起身已經晚了,被那骨魚一口咬在了二兄弟上。
“啊!”
曾大少的一聲慘叫穿透力極強,簡直比剛才那鬼哭還嚇人。
這些骨魚是能生生咬死人的存在,一口下去,曾大少的褲襠上很快便洇出一大片的血跡,他在地上打滾掙扎,卻又不敢硬拽,疼得哭爹喊娘。
骨魚尖牙一合,連魚帶肉一同脫離了曾大少尊貴的身體,他慘叫著抽搐了幾下,竟昏死過去。
那骨魚明顯智慧不高,嘴裡塞了東西吐不出來,無法再咬,就在曾大少的腿間來回蹦噠,蹭了一身血,成了紅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