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又菱不知道她為什麼停下來,她站在這裡並不能聽到大媽們說話,不過她並沒有發問,只是跟著阮綿停了下來。
小聲道:“我知道的事情就是在這裡聽幾位大媽閒聊時說的,但我沒有聽全,剛一走近,她們就不說了。”
阮綿輕“嗯”了一聲。
這時大媽們的話題圍繞著老王家二小子媳婦糟糕的針線活說了幾句,突然有一位大媽說道:“要說針線活,還得是彩珠媽。
她活著的時候,彩珠從落地開始穿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一點也不比外面買的差!可惜就是死得早。”
另一位大娘接話:“何止是彩珠?她嫁過來之後,她男人的衣服都是她做的,要論手巧,誰也比不上她,誰知是個沒福的,嘖嘖嘖……”
先前的大媽也唏噓:“誰說不是呢?手巧有什麼用?手再巧也架不住命苦,嫁過來好幾年肚子才有動靜,好不容易生了娃,又是個女娃娃……”
她突然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她早死,就是因為在月子裡被張四打壞了,落了病根子,張四又捨不得錢送她進大醫院,生生拖死了!”
幾位大媽紛紛低呼:“真的假的!”
那大媽臉一虎:“那還有假!不過這事兒……不能說,咱們今天就是話趕話趕到這了,咱們又都不是外人,我才說了,換別人我一個字也不會透,不過咱們哪說哪了,你們全當沒聽見,可不能說出去。”
幾位大媽紛紛保證:“那不能!他嬸子,你知道我的性子,我這人嘴巴是最嚴的,什麼事到了我這兒,就算是爛肚子裡了!”
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之前那位大媽再次嘆息:“彩珠打小沒了親媽,張四後娶的媳婦可不比彩珠媽性子綿軟,且潑辣著呢。
家裡大事小情全是她做主,把張四管得服服貼貼,就連她給彩珠配了陰婚,他這個當爹的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號稱嘴巴最嚴的那位大媽又開始“嘖嘖嘖”:“不過彩珠這事兒,也是沒法子,她跟她媽一樣,命數不好,要怪也只能怪……咳,都鬧出人命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們說那李德富死的多邪乎,誰家好人半夜不睡覺光腳跑出去把自己淹死在臭水溝裡的?”
又有大媽接茬:“是呢,那條水溝才多淺一點兒,就算下過雨,也就剛沒腳脖子,別說淹死人,但凡他知道翻個身也淹不著他,可他硬是面衝下把臉浸水溝裡,生生憋死了!”
一時間“嘖嘖”聲一片,先前說話的大媽又道:“這都明顯著絕對不是好死,李德富在那位活著的時候可沒少熊人家,打小就是他打頭欺負人家老實又沒爹沒媽,這下好,直接給帶走了。”
話音未落,馬上又有人接話:“誰說不是呢?要我說,他那個媳婦也不是塊好餅,先前我還聽桂芬說她跟那個誰牽扯不清……”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最近新寡的李德富媳婦,話題越扯越偏,興奮度倒是越來越高。
阮綿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面前嬌嫩的花瓣,又收回手,淡淡的道:“走吧。”
於又菱不明所以的帶著她繼續往前走,果然,她們一接近,大媽們討論的聲音就低了下來,直到她們走過去了才又漸漸放開。
一直走到村西頭,於又菱指著一個破舊的石頭房子:“那戶人家就是彩珠家。”
這個房子真的很舊了,院牆砌得歪歪扭扭,裂了幾條大縫,還少了幾塊石頭,小院前有一個籬笆園子,一個身形瘦弱的小姑娘正蹲在園子裡給小菜拔草。
於又菱說她十四歲,可單從身形還看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這樣蹲著,隔著薄薄的衣服能清晰的看到突出的脊骨,一雙瘦得像小雞爪一樣的小手沾滿了泥巴,就連指甲裡都是清不淨的黑泥。
因為這滿手的泥,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