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又菱卻已經看到了燕陽羽,她摘下口罩,笑著打招呼:“燕哥,又見面了。”
人家已經開口,燕陽羽再走就顯得很沒有禮貌,他只能回過身,略顯冷淡的點了點頭,換了個遠些的椅子坐下了。
於又菱習慣了他的高冷,只是沒摸清他起來一趟就為了換把椅子坐是什麼毛病,難道之前的椅子扎屁股嗎?
不過出於尊重每個人的小癖好,她沒有對此事發表什麼看法,只是走到阮綿的身邊坐下,笑眼彎彎:“想要出來一趟真不容易,綿綿姐,你的店看起來真不錯。”
阮綿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燕陽羽:“嗯,今天不忙了嗎?”
於又菱嘆了口氣:“蘇瑤請假,我們跟著蹭了半天假。”
阮綿點了點頭。
於又菱:“我找人安排了一個寄宿學校,把彩珠接出來了,早上送她進了校,她看起來很平靜,我不知道她心裡是不是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希望我沒有好心幫了倒忙。”
阮綿兩根手指捏著小黑背上的一撮毛來回輕捻著,語氣平靜無波:“不用擔心,小姑娘感激著你呢,我問過她。
你也不用把她想得那麼脆弱,要我看,她是個懂得抓住機會的人,也比你想象中堅強得多。”
於又菱點了點頭:“那還好,她今早跟我說,她成年之後想要把戶口遷出來,看來確實對家人完全失望 了。”
阮綿:“她身邊能算得上家人的,只有一個父親,那個父親心裡卻只有現在的老婆孩子,那天晚上……罷了,為父不慈,她失望也是在所難免。
不過我看她心性不錯,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於又菱還是點頭,想到什麼又笑了:“彩珠說了,將來如果有出息,會百倍報答我,她的語氣很真摯,我感覺得出這不是客套話。
將來怎麼樣誰也不知道,但至少現在,她是真摯的。
我做這件事,其實是想求自己心安,也無需她一個小姑娘報答什麼,不過得到這樣真誠的回饋,還是會覺得高興。”
她轉頭看著阮綿,神色又嚴肅起來:“不過綿綿姐,我今天來,倒不是專程跟你說彩珠的事。”
阮綿抬眼看她。
於又菱將眉頭皺了又皺,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許久才憋出一句:“我覺得,蘇瑤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哦?你覺得她哪裡不對?”阮綿問。
於又菱也說不出個具體的所以然來:“就是……她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讓所有人都對她心軟,比如我們這部劇的張導,本來是出了名的嚴厲,對於不敬業的演員從來不會口下留德,可對她卻是出奇的寬容。
不是面對資本的無力妥協,而是他本身真的給了蘇瑤這樣例外的偏愛。
就像今天,蘇瑤請假並不是因為有什麼了不得的事要去處理,僅僅是因為她昨晚跟她那一直不知道是分還是合的大少男友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哭了一場,失眠了,今早沒能起得來。
這樣的請假理由其實是很可笑的,可是張導竟然同意了,又因為蘇瑤說拖慢了大家的速度很愧疚,他大手一揮,就放了整個劇組半天假。
這種事發生在張導的身上,就真的很離奇。”
她看起來有些苦惱:“我知道背後說人很不好,但……就真的很奇怪,不止是張導,劇組所有的人,特別的男人,對她都特別好,哪怕是她那不怎麼過關的演技也能得到所有人的誇讚和鼓勵。
之前同組有一個女演員看不慣,吐槽了一句‘演技稀爛’,結果就在當天下午的爆破戲中受了傷,摔傷了腿,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劇組等不了她恢復,她只能退出,找了其他演員頂上。
這件事當時鬧得不小,後來查明白是道具組的一個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