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門口風鈴響,一個戴著廚師帽的中年人帶著一眾服務生打扮年輕男女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或兩個精緻的食盒。
為首的廚師向步崢確認過,指揮著眾人將食盒裡的餐品一一在長桌上擺好,接著在那個最巨大的食盒下面的隔層裡抽出一把尖刀。
那把尖刀在他的手中靈活的轉了個花,劈向了……桌子上的烤乳豬。
阮綿的眼皮子跳了跳。
於又菱默默的眨眼,看著桌上一道道精緻的菜和那位刀功卓絕的廚師大哥,默默的在心中給步崢比了個大拇指。
步崢觀察著阮綿的神色,溫聲解釋:“家裡的烤箱小,做不了這個,我想著你應該能愛吃,就點了一道,你要是喜歡,回頭我就換一個大的烤箱。”
阮綿扶額嘆息:“這個東西偶爾吃著還好,總吃會膩,不用為了它特地換烤箱,而且也沒地方放。”
步崢想了想,突然有些羞澀:“以後……我住你那邊,我那邊空下來,就可以改造一個大些的廚房,裝置是要添置一些的,空間夠大,什麼都放得下。”
聽著他帶著點試探意味的話,還有那點點不確定的眼神,阮綿恍然覺得,她一直以來平淡甚至冷淡的態度,給了步崢太多的不確定,讓孩子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就算今天關係定下了,他仍是在不斷觀察著她的態度,小心試探自己能近到哪一步。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緊了緊握著他的手,語氣更溫和了些:“好,你看著安排。”
步崢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我讓李溪安排請人修房子中間的那個洞了,就按你說的,也不安門了,直接修個月亮門,安裝珠簾隔擋,來回都方便。
我原來的臥室我打算改成茶室,那個露臺很好,有空的時候可以休息喝茶。”
阮綿點頭:“好,都好。”
這廝把自己的臥室都改沒了,自己要是不讓他在她那邊住,豈不是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
這點巴巴兒的小心思,藏也沒藏,都擺在明面上了。
看著他那雙格外波光瀲灩的狐狸眼,阮綿莫名覺得這廝越來越像前世的狐王了。
她輕咳了一聲,轉頭對舒陽道:“你上樓去叫燕陽羽下來吃飯。”
舒陽張大了嘴巴,再次確認自己的任務:“店主是說,叫燕王……哥吃飯嗎?”
【尊者您忘了燕王爺是具活屍了嗎尊者?】
【您忘了他不用吃飯了嗎尊者?】
阮綿點頭:“嗯,去吧。”
舒陽見她點頭,只得帶著一臉的恍惚去了。
燕陽羽聽到阮綿的這個無理要求,眼珠子都氣成全黑了:“我一具屍體我吃什麼飯?!她簡直欺人太甚!”
舒陽撓著鼻子,替自家尊者找補:“今天下面有客,尊者想是不想被客人看出什麼異常。”
燕陽羽想到下面的“客”,心中忍不住一抖,不由得更加頭疼了。
但誰讓阮綿手裡捏著他家郡主的下落,阮扒皮發了話,他不願意也沒用。
正躊躇間,他突然心中一凜:
連面對都不敢,怎敢言忠誠?!
他對郡主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經得起考驗的!
這麼想著,他昂首挺胸,氣勢洶洶的下樓去了。
阮綿看到他,向著一邊的座位揚了揚下巴。
燕陽羽沉著臉坐下。
一抬頭,卻發現他的位置就在於又菱的正對面,於又菱還對他友好的笑了笑。
燕陽羽裝沒看見,垂眸坐著一動不動。
於又菱惦記著燕陽羽是阮綿的朋友,臉上雖然冷了些,但說話做事到底是幫過她的,面對他的冷臉,便一直跟自己說他可能只是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