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法器確實有亂人心神的能力,但阮綿卻完全沒有感覺,下船時觀其他人的反應,也俱都是因為島上充沛的靈氣滿身舒爽心曠神怡的樣子。
步崢的忍耐力和情緒自控力都是出類拔萃的,能讓他如此不適的程度,別人就算是裝也不可能裝得過他,就算有個把裝得過的,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毫無破綻。
所以,這種讓人心神不寧的效果隻影響到了步崢一個人。
步崢在商圈算是後起之秀,與京城時家並無交集,被單獨針對的可能性極小,更大的可能是他本身有什麼特別之處,與這座島、或這座島上的某些東西產生了某種聯絡或共鳴。
阮綿伸手將步崢拉到自己的腿上躺著,雙手兩指併攏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揉,口中輕哄:“沒事,你累了,睡一會兒會好些。”
步崢轉過身,將臉埋在她的小腹處,抬手抱住了她的腰,悶悶的“嗯”了一聲。
等到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綿長,阮綿才用手托起他的頭,拖過一個抱枕墊在他的腦袋下方,起身出了門。
*
第二天,拍賣會如期舉行。
島上有專門的拍賣場,各地的商業巨鱷匯聚一堂,各自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有彼此相識的都在談笑風生。
步崢牽著阮綿在侍者的引領下坐到自己的位置處,不遠處的馮玉轉過頭來遙遙向阮綿比了個心。
看到阮綿笑了,她才心滿意足的回身坐好。
這一次時家出面的是孫輩的大公子時京,他站在臺上,身姿挺拔雋秀,還帶著一身儒雅的書卷氣,說得上是一位氣度不凡的美男子了。
美男子從前方的主位上起身,正在說一些“感謝各位拔冗前來……”之類的開場客氣話。
阮綿將人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確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身上並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
步崢也將人掃視了一遍,沒有做聲。
直到時京致辭完畢,臺上主持人開始介紹第一件拍品,步崢才慢悠悠的剝了一顆龍眼遞到阮綿唇邊。
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捻著晶瑩剔透的果肉,倒比那展臺上的白玉纏枝花觚更加賞心悅目。
阮綿看了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吃了:“不用剝這個東西,沾手。”
步崢扯了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指,低笑了一聲:“人都說以形補形,綿綿眼睛累了,要吃顆龍眼補一補才行。”
阮綿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話中的一絲絲陰陽怪氣,不由得扭過身看向他。
步崢一臉幽怨的棄婦樣:“你竟然還肯看我一眼,真是難得。”
得,陰陽怪氣的更嚴重了,絕對不是她的錯覺。
阮綿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你在不高興什麼?跟我說說。”
步崢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做聲。
阮綿看不得他這副磨磨嘰嘰的樣:“說話。”
步崢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轉開:“時家大公子確實龍章鳳姿,引人注目,人家離得那麼遠,你哪怕拼著累壞眼睛也要將人看個仔細。
我不如他,所以哪怕就坐在你身邊,也得不到你的一個眼神。”
阮綿的眼睛微微睜大,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滿眼的不可思議:“你吃錯藥了嗎?”
看來這島對步崢的影響真的很大,連性情都有些改變了。
阮綿的神色變得很嚴肅。
她看著身邊抿著唇不說話的男人,感覺有些頭痛。
想了想,她伸出手,在他的指尖上輕輕握了一下,儘量讓聲音顯得溫柔些:“別胡思亂想,我只是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古怪。在我眼裡,誰也不如你。”
被她握住的指尖輕輕抽動了一下,馬上有了回握的力度。
阮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