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左梅英女士那一刻,夏歸楚第一個念頭是趕緊關門,讓他媽眼不見心不煩,可或許是經過昨晚的以心傳心,他也生出一點妄念,妄想自己也許也能和媽媽傳一傳心。
“媽,”夏歸楚露出笑臉,“早啊。”
左梅英無視他拙劣的開場白,語氣尖銳得像個抓姦的正宮:“你怎麼在這?”
夏歸楚張口正要胡謅,就被身後走來的曹南宗打斷:“我讓他來的。”他與夏歸楚並肩站在一處,垂下的指尖還沾著多餘的粉底液。
所有人的視線都同時落在曹南宗身上,每個人表情都是驚異的,曹南宗眨眨眼,對眾人的驚訝感到不解,他誠懇地請教左梅英:“左姨,不可以嗎?”
如此理直氣壯卻又平淡如水,聽得夏歸楚不合時宜地想笑,他偷偷把手背到身後,勾住曹南宗的手指,曹南宗的手立刻纏緊他的手,沾了夏歸楚一手的粉底液。
“哈哈哈就是嘛,南哥找夏老師談工作,再正常不過啦。”小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反應很快地給曹南宗打配合。
原本他找上門是為了確認曹南宗不回資訊的狀況,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士比自己還早到,在門口徘徊不去,也不知道想幹什麼。小柯警惕地上前詢問,這位女士竟直言自己認識曹南宗。
小柯知道,這裡是戈蘭,曹南宗的老家,這種小地方上街買個菜都能一路和熟人打招呼,他不敢擅自決定,就想叫開門問清楚,沒想到對方竟是夏歸楚的母親,老闆的前岳母?!
眼下這種一看就很麻煩的局面,小柯當機立斷,發揮成熟助理的作用,一把抓住門把手,一邊說“那二位慢慢談”,一邊想順勢帶上門,隔開左梅英和兩個祖宗,誰知半路殺出程咬金,女人的手掌啪的一聲拍在門上,另一隻手指向曹南宗頸側,一聲怒喝:“那是什麼?”
那是曹南宗剛剛情急之下,用粉底液蓋過的吻痕,幾乎倒了大半瓶下去,可惜痕跡顏色過於豔麗,光用粉底並不能完全掩飾囂張的紫紅,反而因為手法倉促粗糙,讓那塊皮肉越發顯得與眾不同。
其實活到這把年紀,左梅英什麼沒見過?她不會不知道那是歡愛的痕跡,卻還在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語:“你們……不是離婚了嗎?這算什麼?”
左梅英迷惑又焦躁的目光在曹南宗和夏歸楚之間來回遊蕩,最後像是終於發現問題所在,盯準夏歸楚冷笑:“是你,你又勾引他?”
這話夏歸楚不好接,如果說表達喜歡和愛慾是一種勾引的話,那他昨夜確實這麼做了。
反正在他媽看來,他從小骨頭輕,給點顏色就輕狂,滿口跑火車,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書不好好讀,就知道纏著客人玩相機,15歲就摟著omega親嘴,做月影也不安分當個工具,還妄想和月君相愛結婚,毀人修行。
放以前的修行故事裡,夏歸楚活脫脫就是該下地獄萬箭穿心的妖魔,他從何辯解?
“你說是就是吧,”夏歸楚懶得反駁,勾唇一笑,“離了也可以復……”
話音未落,熟悉的耳光扇到夏歸楚臉上,打得他半邊面頰頃刻紅腫,耳鳴嗡嗡,他卻還分神地想,他媽的耳光還是這麼氣勢如虹,一巴掌能打出獵獵拳風。
這個耳光太快,曹南宗來不及阻擋,等看清夏歸楚臉上的掌印,他也跟吃了一耳光似的疼得臉色發白,當即將夏歸楚護在懷裡,凜然道:“左姨,是持明的法義教你打人嗎?”
左梅英一怔,旋即強壓怒火道:“您別摻和,這是我和他的家事。”
她早該料到,夏歸楚這兔崽子能有什麼招,還不是和從前一樣惑人心智,躲在月君背後?當初送他去靈脩班是為了修身養性,回來後夏歸楚還真的變好了些,常常跟著她一起燒香誦經打坐,還問她月君很多事,一副向上的模樣,哪裡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