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臉色微變,閉了閉眼睛,低聲問,“八爺呢?怎還不過來?暗衛送信給我的時候,說到達此地,若數盞茶功夫不見他,便在後院廟門處相等。”
男子唇角一翹,“誰知道他。。。。。。我和你得到的訊息是一樣的,也只能等了。”
宗璞微一斂眉,心裡一恍,低笑道:“難道是。。。。。。”
*****
四處越的靜謐,也聽不到沙彌做晚課的誦經聲。夜深了,大概快到四更了罷。雖是新婚,皇帝也只批了他三天假,朝中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參與。
藍衣女子冷冷一笑,伸手狠狠一拂桌上茶具。
四更了,他不會來了!五更便早朝!他懷抱美人好夢正酣吧,他從來捨不得這樣待她!
宗璞的眼睛真毒,她確實是借聚議的藉口讓他過來,若要商議什麼事,待明天早朝過後,看看皇帝的動態再商議不更好嗎?
她心裡藏著一個秘密,她不想愛上他,卻無法抗拒他,更想他愛她,永遠只愛她。。。。。。
她咬牙轉身,正要離開,卻看到一個男子一身雪白長衣,站在不遠處的冬樹下,淡淡看著她。似乎看了她很久很久。
☆、chapter 120 三千的寵愛?
“怎麼,這茶不好喝,不合你口味?”
他淡淡道著走過來。
她很快恢復了常態,也一如他清淡的語氣,“茶涼了,還能喝嗎?”
她有些清冷的看著他,看到他一瞥地上破碎的瓷瓦和桌上仍燃著的小爐,隨即手上一暖,聽到他輕聲道:“走,我帶你吃些熱茶去。”
她低頭看了眼腕上的大手,淡聲道:“放手。”
他卻似充耳不聞,握著她的手便走。
她微微一驚,往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必定做到,哪怕他並不願意,可是如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似乎變了,譬如那天他終究沒有殺翹楚。
她直覺不喜翹楚,不排除對她計算是一回事,這個時世,這個噬人的地方,爾虞我詐、攻計攻心,才能生存,才能成功。她不想,卻不得不為,但就像和景平說的,她不喜不想殺人也並非假意。
只是那時對他的逼迫動了氣,也顧慮到他的安全,但最終還是沒有堅持讓他殺了她。而他。。。。。。也沒殺她。
是翹楚讓他改變?才短短的日子,她不信。
她知道,翹楚病了,今晚他會在翹楚房裡過夜。皇帝在看,這樣才合乎常情。於是,有了今晚的飛天寺之聚。她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
他卻沒有來。
他若有事,還調派不出一個人過來報信?抑或是春宵一刻,眷戀溫柔?
她想著,越發心驚了去,她也像尋常女子一樣爭風呷醋了嗎?那還是她嗎?
這一驚,她將情緒全部收下,低聲道:“早朝的時辰快到了,你準備進宮的事宜罷。”
“還有一個時辰,我從這裡過去就好。”
他語氣無波,波瀾不展。她停下腳步,“可我要回去了。。。。。。再說,他們也走了,有什麼明晚再商議吧。”
“他們走了便走了,你陪我。”他眸光一深,盯著她道。
他一句話將她堵死。。。。。。竟不給她任何推脫之機。她看到他眸裡的炙熱,他沒有刻意隱藏。她半驚半喜,他是愛她的。可是,她不能愛他她已經有深愛的人了,她知道。。。。。。將來她會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所以,她只想幫他,並不想愛他。
她咬了咬牙,冷冷看著他,“放手。”
睿王微眯眸,看了她半晌,方道:“隨你,那便明天再見罷。”
她心裡一沉,怔怔看著自己的手跌宕在衣裙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