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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好找找看有沒有後門。

靈均繞徑到一片高樓的後巷,再度花了二十分鐘覓尋“連環藝術殿廊”的後門。遙遙相準了目的地,她謹慎戒懼地探向未知的道路。

“哎喲!”顯然還不夠謹慎,靈均距離後門尚有數公尺,卻當頭撞上同樣想鑽狗洞的宵小之徒。“痛、痛、痛死了──”

好個撿日不如“撞”日,她括著凹扁的俏鼻尖,很不淑女地痛蹲在地上。

真是要命。人皆有鼻,何故撞她鼻?

“還嚷痛呢!走路不看路。”肇事者居然惡人先告狀。

她只覺得右臂運傳過來一股強勁的力道,眼睛還來不及分清東南西北,嬌軀已然被告狀的惡人扯直了。

“你沒事吧?沒事就好,我走了,不必道謝。”惡人一廂情願得很,徑自嘟噥完畢就準備走人了。

好耳熟的口音!靈均心中一凜,趕緊分出一隻捂臉的手,牢牢揪穩人家的臂膀。

“你、你你、是──”

“幹嘛?”一股熱氣挾著滔滔的震喝撲向她的秀容。

是他!就是他!鄔連環。

靈均直勾勾地望進那與藝文版照片一式一樣的深眸。但直至真正面對面接觸,她才曉得,報紙的印刷技術可以失真到何等程度。藝文版上的照片實在太──太輕描淡寫了。照片中的鄔連環蓄留著落腮鬍,修剪得清淨儒雅,整張臉容僅暴露出那雙深黑色的眼眸,淡淡映出睿智的神采,形容像熬了溫文卻極富個性的雅痞藝術家。但,現實生活中的鄔連環……

天老爺!山洪爆發。

豐密的大鬍子已然刮除得鬢根不留,然而,卻未達成絲毫柔化的效果,反而顯現出他剛硬強悍的下顎,依據面相學,那種方正的臉型屬於超級固執的死硬派,順我者昌,逆我者提頭來見。高隆的鼻樑與微陷的眼窩組合成極具民俗特色的面譜,凹凸立體的五官和古銅色的肌膚,幾乎接近吉普賽人的固有特徵。

他的長相太粗礦、太狂野,實在難安以“俊俏”、“優雅”的詞藻。

而且,那雙炙猛囂銳的深咖啡色瞳仁,正在她頭頂上方二十公分的距離,源源射放著極高溫的氫氧焰。

報上說他二十二歲出道,二十四歲走紅紐約藝壇,今年已經三十又一。歲數上與她未來的表姊夫不相上下,她卻覺得鄔連環感覺起來更少壯飛揚,可能是因為他的生命力比起同輩的人鮮猛。

“鄔連環──唔……”她的嬌呼被一隻手筋突起的巨靈掌拍回喉嚨裡。

“噓──”鄔連環做賊似地,四處張望一圈,壓低了嗓門繼續撻伐她。“吵死人了,你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鑽狗洞?女人就是女人,成天嘰嘰喳喳的。”

靈均屈辱不平地橫睨著他。

從頭到尾,他“嘰喳”的臺詞可多出她三倍不止。

“放、放開──”她拍走黏住大半張俏容的手掌。“鄔先生,我、我是青彤……”

“就是你。”鄔連環驀地眯緊了上下眼瞼。這清秀佳人斷斷續續的說話方式,勾動他記憶中躁怒的磁軌。“你就是上個星期打電話騷擾我的痴呆兒。”

“騷、騷、騷擾?”靈均又驚又怒,陷入完全不可自拔的口吃。“我、我、我哪有、騷擾……”

“又來了,支支吾吾半天卻不把話講完。”鄔連環嗤哼著嫌惡無比的冷氣。“沒時間理你,Bye─bye。”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宛如驅趕擾人清寧的嗡嗡蒼蠅,掏出特大SIZE的太陽眼鏡和毛線帽,匆匆易容好掩飾裝備,甩也不甩她地藝廊。

他,他,他就這樣離去,乾脆決絕,不留一絲情面。

靈均肝腸寸斷,頹靡地抖著下唇,恍若覺得兩噸重的花崗石頂在她的發心。

那姓鄔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