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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無論我打得多麼傷,傷口多麼大,血流得多麼多,眼前的他都未曾為我包紮過傷口。久而久之,我都開始忘了傷口是要包紮的。

那時候的我,到底是有多麼痛恨眼前的人呢?

“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這樣對我呢?”我空洞地看著危冷焰脖頸上的蠍子紋身。

光亮的放燈讓他的紋身更顯清晰。

為我擦拭的手忽然停住,幾秒後,危冷焰放下手中沾滿血的紗布,刺紅刺紅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忍著。”說著,經過消毒的鑷子已經伸向我的傷口。

“嘶~”痛,好痛!對痛感有點麻木的我終於感受到那消毒水與硬物進去爛肉裡的刺痛。

那是鑽心的痛,相信試過這種情況的人都會懂我當時的感受。

我緊咬著嘴唇,儘量使自己不喊出疼來。手緊緊地抓著床單,緊得連青筋都暴起。

沙子被一粒一粒地夾了出來,危冷焰沒有說一句話,但動作卻很輕。

“抓著我的手臂。”危冷焰右手拿著一塊沾著消毒水的紗布,左手伸向我。

我看著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

重新出現在我生活裡的他為什麼讓我覺得有點不認識。

他變了。

但腦海中恨劣的他還是讓我對他好感不起來。

“如果你非要選擇忍受疼痛,那麼讓我也為你分擔一點。”危冷焰抬頭看著我,黑瞳深邃得令我錯覺橫生。

29:這真的是危冷焰嗎。

他的聲音彷彿來自遠方,不帶感情卻令我一驚。

這真的是危冷焰嗎?

我著魔似的右手抓上了他有傷疤的手臂,帶消毒水的紗布落下的瞬間,我的指甲也深入他的肉。

包紮好後,我垂下我緊抓著他手臂的手,深紅色的指甲印牢牢地烙在他手臂原本的傷痕旁邊。

危冷焰沒有皺眉也沒有言語,收拾好醫藥箱後,他提起醫藥箱站起來。

可能跪得有點麻,危冷焰搖晃了一下下一秒又穩住了。

危冷焰轉身,似乎想就這樣走掉。

“能不能放過我。”對啊,能不能放過我?折磨了我一年多後,像以前那樣放過我。

但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我生活裡。

對於他剛才所為我做的,我並沒有絲毫感激之情。

前面的身影停住了。

但卻在沉默…

到底還是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

“好知道了。”危冷焰傾聽了一會兒,應聲道。“還有,派一個女師傅來把樸昔雨這裡的客廳門換一下。”

危冷焰猛地轉過身來,黑瞳在閃爍,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喜一般。

只有這種時候,他才像個孩子,19歲的孩子。

他平時真的太過成熟太過冰冷太過理智太過聰明……什麼都太過了啊。

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那麼冰冷“歐陽浩搶救過來了。”

他的話像炸彈,在我的心裡爆炸。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忍著的眼淚一瞬間闕了堤,嘩啦啦地一下子湧了出來。

不是說救活的機率很少嗎?我都準備好了要當間接殺人犯了,我都準備好了內疚一輩子了,這訊息猶如被判死刑的我突然被解除了刑罰。

危冷焰向我邁出一步,停頓了一下卻又把修長的腿收了回去。

“就這樣吧,等會有人來幫你換門,別擔心,是女的。”危冷焰又再一次轉身離開。

“我想去看他!”當危冷焰已邁出房門,我急切地朝他挺拔的身影喊道。

危冷焰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明天早上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