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整個月當中,那子聽她講過一百遍以上,有時是邊找東西,邊皺著小臉自言自語;有時是很鄭重的對著我說,而我會點點頭,很鄭重的回答——
It mUSt be SOmeWhere,bUt I dOn't knOW。
她真是“落肉”到了病態的地步二定要用“病態”才能形容我心中的震驚。反正從臺灣出發後,三不五時就聽她在掉東西,有的找到了,原來是塞在某個地方;有的真是找不到了,她懊惱個三分鐘,然後笑一笑,又云淡風輕,跟著就被別件事物引開注意力。
有—次,那子和吉兒在某個較為偏僻的地方等公車,賣票的阿婆比手畫腳跟我們解釋,公車差不多一個小時一班,要我們坐在路旁的長椅上等,不要站著。那天,我和吉兒在那個寧靜的小鎮找到一個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酒
廠,在廠裡喝了點酒,不趕時間,很悠閒,兩個人不想花錢搭計程車,就真的坐在長椅上等起公車來。
經過我們面前的車其實不少,雖然沒有公車,但幾乎每輛車駛過我們面前,都會放緩速度,以為我們兩個東方女生會伸出大拇指要求搭便車,可是沒有,我和吉兒就在長椅上坐了二十分鐘左右。
然後,吉兒開始動了,她把戒指、手鍊、手錶全部拔下來,直接放在我和她之間的空位上,拿出護手霜慢條斯理地擦著。
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從我們面前開過去,但我已經沒有心思管那些車子,全神貫注盯著她的戒指、手鍊和手錶,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公車來了,我一定要記得帶走這些東西,一定要記得。因為,拜“落肉”的吉兒所賜,那子已經變成驚弓之鳥,如果我沒替她注意,她等一下肯定又要說那句話:
“IT mUSt be SOmehere,bUt l don't knOW。”
就在這時,吉兒邊抹護手霜,邊問心有旁騖的那子:“喂,LEONA,我們要不要搭便車?”
“唔……好啊,隨便……”我雙目還緊盯著椅子上那堆東西。
忽然間,吉兒右手猛力舉了起來,舉得很高、很高、很高。
那子只感覺眼前一陣狂風,馬上明白她已經比出大拇指攔住車子,想也沒想,我發誓,我腦中真的一片空白,只知道要抓住她的戒指、手鍊和手錶。
我兩手一抓,跑得比她還快,可是等我定下眼時,整個人都快傻了——
嗚嗚嗚……剛才的二十幾分鍾內,經過我們面前的有跑車、家庭房車、吉普車等等,她大小姐不攔,卻攔住一輛車門比那子的頭還高的巨無霸卡車,要開那扇車門,以那子一七O公分的身高,還得把手伸得老長才勾得到門把,蒼天啊!下一道雷吧!
總之,都已經攔下車,是非搭不可了,我跟吉兒費了九牛二虎主力才爬上卡車。卡車司機長得粗黑強壯,還留著滿臉的落腮鬍,笑得很親切。
坐上車後,那子一直笑、一直笑,因為真的很好笑,覺得實在有點荒謬,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攔住這輛大卡車。
在車上,我把緊抓在手裡的東西交給吉兒,她竟然奇怪地問我:“你為什麼抓著我的東西就跑?你反應好快喔,我才攔住車子,你就衝出去了。”
那子無、言、以、對……
旅程中的每一天,那子都更加了解吉兒,嗯……應該說,我們都更加的瞭解彼此——
吉兒是可愛的,非常的可愛,但她不是我原本認為的那樣柔弱,該勇敢時,她會很有主見,知道自己要些什麼;而我,我想,她也明白了,那子沒有她原先想像的那般堅強,也需要她的扶持和照顧(雖然這樣的狀況不多,呵呵呵……)。
聽說,有很多好朋友一起旅行後,會衍生出許多摩擦,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