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這把古琴甚得她心。
碧螺不通音律,更遑論欣賞古物了。
只是見畢菲纖自從得到這把古琴後,每日都會彈奏。
從她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神態看來,也知道這面琴價值連城。
“畢姑娘,準備一下吧,世子爺在催著了。”
碧螺忙著給她找外出的皮帽,披風——
畢菲纖皺了皺眉,手中摸著奔雷,低頭說道:“我不想去。”
碧螺手中的動作一頓,桃花眼圓睜,不可思議的說道:“畢姑娘,這可是世子爺,世子爺對你那麼好,你忍心拒絕他嗎?如是其他女人,求都求不來,你怎麼?!”
畢菲纖心不在焉的聽著,心思全在奔雷上。
碧螺著急得想跺腳,這女人完全就不會來事,若是換成是她該多好?她早就投入世子爺的懷抱了。
真不知該說她傻呢還是說她傲?
她以為她是心甘情願的跟著她在這個冷清的院子獨居啊?
若不是看在世子爺那麼寵她的份上,她才不想理她。
“畢姑娘。這過年過節的,你不多出去露露面,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家就會忘記你了——”
碧螺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解。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對了,大公子和凌夫人也會一道去,你說你要是不去,世子爺形單影隻的,多沒面子?”
碧螺試圖勾起她的興趣。
“行,你幫我找件衣服換上,要顏色……豔一點的。”
碧螺本以為無望,都打算放棄了。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歡喜道:“哎,你等等。”
忙進側臥去張羅。
和蕭奕北兩個人她不想去,可是和那兩個人一起去,到是有那麼點意思。
畢菲纖抬眸,一雙飽含著豐富內容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過目不忘。
蕭奕澈,應該還記得她吧?
……
凌向月這次學乖了。出門的時候全副武裝,從頭裹到腳,一身雪白,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只一雙骨碌碌水靈靈的眼睛轉著,手裡窩著一個精緻的小手爐。
所以咋一看到冷風吹面,只披了一件貂毛滾邊顏色出挑披風的畢菲纖時。凌向月愣了愣。
畢菲纖看到雪人一般裹著自己的凌向月時也愣了愣。
兩人互相一愣。
凌向月想的是,糟糕,這女人竟然也跟來了。並且還穿得如此出塵,貌美如花,反觀自己,就跟個熊似的。
帽子是絕對不能取下來的,因為一取的話,髮髻全亂了。
今天真是失策,早知道她也要來,就該好好打扮一番,絕不能落了別人下風。
畢菲纖臉有些發燙,這本不是她平日的風格,此時心裡有些後悔,當時鬼使神差的,就是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失了顏色。
凌向月死要面子,故意上下打量她一眼,暖暖和和的抱著小手爐,毫不客氣的取笑道:“畢姑娘不但才華橫溢,還身強體壯,真令人羨慕。”
此時四人已經上了馬車,蕭奕北和畢菲纖坐一邊,蕭奕澈和凌向月坐一邊。
凌向月說此話的時候,兩兄弟均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凌向月很坦然的接受三人的視線。
畢菲纖看了看生人勿進的蕭奕澈,忍住脾氣沒說話,說多錯多,她可不是這個處處都透著俗氣的女人能比的。
沉默是金,這句話在哪裡都適用。
凌向月見她沒搭話,便也沒再理會了,伸了頭望向馬車外的街道。
街道上到處是人,馬車行得很慢,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欣賞外面的張燈結綵。
各式花燈高懸街頭五彩繽紛,花燈樣式多以亭臺禽魚蟲花卉的題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