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煜望去。
搭了搭他的脈象,翻了翻他緊閉的雙眼——
“怎麼樣?”
一屋子的人,蕭若藍,蕭於遠,蕭奕澈,蕭奕北圍過來緊張的問道。
凌起善在後面無奈,他每次過來看外孫,總是要被蕭家的人攔在外面。
“睡了兩天兩夜?”方婉容皺眉看向凌向月:“期間給他餵食流食了嗎?”
見蕭布煜小小的身子躺在襁褓裡的模樣,她料想他應該是不會主動的吸允奶孃的奶,不然他們也不會緊張至此。
凌向月忙點了點頭:“餵了一些溫水和牛奶,可是沒進去多少。”
她滿臉心疼的朝蕭布煜看去:“你看他嘴唇都開始缺水脫皮。”
的確,一個嬰兒兩天沒進食足夠的奶,會脫水。
蕭奕澈冷著臉問道:“岳母可有看出什麼異常?”
方婉容要不是知曉他擔心蕭布煜,會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她再一次朝襁褓裡的蕭布煜看去,手腕一揚,指間已然夾了一枚銀針,在光線下透著藍光。
凌向月摸不清她娘從哪裡變出的銀針,變了變色:“娘,你要幹什麼?”
蕭於遠胸口氣血翻湧,他本就受傷在身,一時情急之下一口血吐了出來。
“祖父——”在他旁邊的蕭奕澈扶住他,在他身上急點了幾指,蕭於遠這才緩過氣來。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讓這女人遠離蕭布煜——”
方婉容拿出銀針的時候他們的確是嚇了一大跳,此時見她動作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方婉容淡淡的說道:“這也是我外孫。你們還怕我對自己的外孫不軌不成?”
一邊說話,她手裡的銀針已經小心翼翼的插入了蕭布煜的嘴裡。
蕭奕澈見她動作,已經明白。
一旁看著的秦嵐起初見方婉容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心裡著實沒有想過她會醫術。
此時見她動作,不解其意,他此前已經查過蕭布煜,確不像是中毒的症狀。
凌向月緊張的看著自己孩子嘴裡的那根銀針,心比針紮在自己心裡還難過。
他還那麼小——
他才一個多月的嬰兒而已——
眼中不由地泛出淚光,蕭布煜,蕭布煜——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蕭奕澈直直的看著兒子。眼底有波濤在醞釀。
過了半晌。方婉容從他嘴裡抽出那根藍白的銀針。
從入到他嘴裡的那一截,已然整個變成了黑色。
一屋子的靜謐。
在眾人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方婉容抬針看了看,皺眉說道:“不是中毒。”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氣。若不是顫抖著的手。難以相信自己此刻還是冷靜著的。
她緊抓向她孃的手。艱難的說道:“娘——”
蕭奕澈手握了又開,握了又開,臉上是一片冰霜。
蕭若藍和蕭奕北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方婉容手裡變黑的那根銀針。
他們不過兩天沒來看蕭布煜。這個小傢伙就被人下了毒?
不是,方婉容又說不是中毒,那是什麼?
而且又是誰有機會給小傢伙下的手?
“是中蠱。”
方婉容沉著聲音。
她都不敢抬頭看其他幾人的臉色。
秦嵐大驚失色,難怪他沒查出來小公子中毒的跡象,他一直沒朝那方面想過。
到底是誰這麼歹毒,對這麼小的嬰兒下如此毒手。
凌向月一聽她娘說中蠱,險些昏過去。
那是傳說中的巫術!
她的孩子又是怎麼中了這種歹毒的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