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鐵華在後頭看著無語至極,忙暗暗打手勢,讓那船上的人別太過分別真把人弄死了。
那船上十個水匪中的一個,正是那小寡婦的小姑子的愛慕者。
這真是一頭往死路紮了,自己還得操心攔著。
董其成跳上船,只顧接受領頭水匪的奉承了,絲毫沒留意到中間一低頭的漢子,偶爾掠過他的目光不善的要人命。
隨從只顧著給他家大人鋪墊子,也沒留意到。
“黎大人,如何演示,可有什麼章程?”
黎鐵華跳上旁邊一條柳葉船,呵呵笑道:“哪有什麼章程,咱又不是正規軍,不過是比賽划船罷了,看誰先到雙牙山。”
董其成聽得頭疼,這裡的山成百計,怎麼哪一座裡頭都帶個“牙”字?又都長得差不多,來了這麼久,天天出去轉,也沒弄清具體地形。不行,他們兩個人怕是短時間內搞不清,不如…
“呵呵,本官看你這人倒是機靈的很,做個小兵屈才了。”
領頭漢子忙拱手笑道:“大人差遣,但請吩咐。”
董其成滿意點頭,自己這個京官,只要一開口,還不是前赴後繼為他辦事的人有的是?當初來剿匪的人都是蠢材,若是自己帶兵,世間早沒了渁競天。
殊不知,那人心底也在罵他蠢,當著人面挖牆腳,真當兄弟們無奈他何?
董其成高聲對著黎鐵華道:“只是划船,多沒意思。”
龍舟比賽,不比這個差,他也看過好多次的。
黎鐵華回道:“自然不是。不拘用什麼法子,不拘怎麼縱橫,最先到得雙山牙的人,就是贏家,但不能超過十條船去。”
“哦?這倒是有意思。”
董其成暗道,這是要他們自己結盟且對戰的意思了,且每個團伙人數不能太多了去。不然,人多了船一擋,還有什麼可比的?
忽而黎鐵華又喊道:“董大人,不如給咱兄弟們設個彩頭?”
彩頭?
是了,自己正好趁機拉攏人心。
“不若這樣,本官自掏腰包,贏的人,賞銀一百兩。”
一百兩,按上限的十條船計算,一條船上十個人,也只是一人一兩罷了。
眾水匪不由佩服董其成的“大度”,這特麼太出血了啊。
再對比一毛不拔的朝廷,一百兩真的也挺多。
黎鐵華卻是冷笑,皇帝都不願拿出一文錢收買他們的,你個代天子巡視的,卻“大方”掏出一百兩來,還特別說了,是“自掏腰包”,可見也不過是個費公肥私的。
朝廷,還有多少人是董其成這樣的?或者,朝廷有幾個不是董其成這樣的?
幸虧寨主沒把老窩兒交出去。
“多謝董大人!”水匪們整齊喊道。
特麼等咱爺們兒比完,一人賞你十兩銀子給吃乾淨。
近兩千漢子的齊吼聲震耳發聵,滾滾在山壁間,水面上迴盪。
董大人…董大人…董大人…
董其成竟感到了幾分皇帝站在金鑾殿上的唯我獨尊之感,愜意眯起眼睛仰面望天:拿下蒼牙山,自己便要青雲直上!
黎鐵華挽起袖子,愛做白日夢的人吶,咱爺們兒沒少見。
缺貨。
“大人,還請你坐好了。”
董其成微微頷首,在漢子的攙扶下,坐下,那姿態跟坐龍椅也差不多了。
漢子暗暗鄙夷,呼和一聲:“開船。”
此起彼伏的呼喝聲中,條條小船在水皮上劃開散開,看得董其成眼花繚亂,拐來拐去,拐到了寬闊的渁水水面上。
有漁船在其間,遠遠望見,忙划到岸邊遠遠望著。很快,河兩岸聚起大量民眾,皆對著這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