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然上下盯著他看了幾眼,忽然搖搖頭,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唉,二哥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遭遇這種不幸,真是悲慘啊。”
“我遭遇了什麼不幸?又怎樣悲慘了?”慕容遜莫明其妙。
陳浩然反問道:“你現在就不能人道了,難道還不悲慘麼?”
慕容遜兩眼瞪得老大,突然蹭地跳了起來,大怒道:“誰說我不能人道了?小石,我好歹也是你二哥,你怎麼能如此咒我?”
陳浩然慢條斯理道:“你要是能人道,為什麼到了這兒卻不碰那位玉嬋姑娘,想騙誰啊。”
慕容遜再顧不得大哥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怒道:“你連這個也不懂嗎?玉嬋還是清倌人,我要梳攏她不僅要付出豐厚的禮金,還要設宴請些名流雅士出席才行,這樣一來,勢必會給父親大人知曉,他豈能同意?”
陳浩然忽有所覺,視線稍移,便見到一個身著藕色紗裙的纖纖麗人站在內堂的帳幔前,正目露哀怨地注視著慕容遜,心中一動,又嘿嘿笑道:“這麼說,是你瞧不起那個玉嬋姑娘,怕丟了家族和伯父的面子,這才不願意收了她。”
“我絕無此意。”慕容遜大聲否認:“玉嬋姑娘雖然存身在這風月之地,但蘭心慧質貌比仙子,詩書琴畫歌舞無一不精,我豈有半點小瞧之心。只不過……唉,若是不怕父親大人責罰,我恨不能以八抬大橋將她迎入府中。”
那麗人眸中泛起無限感動,忽然跑上來,投身慕容遜懷中,深情哽咽道:“妾身不過區區蒲柳之姿,鄙陋之軀,怎當得二公子如此情意……今日得聞二公子心跡,妾身縱然便死亦是絲毫無憾。”
慕容遜趕忙捂住她的嘴:“玉嬋,你為何出此不祥之言,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豈非萬死莫贖?”
見 這兩人執手相望悲切垂淚,陳浩然只覺胃裡直冒出一股子酸水,頗是哭笑不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敢情才子佳人們全都是這幅德性,遇上屁大的不 如意就哭哭啼啼搞得像生離死別天人永隔似的。喝道:“好了,別在這裡演狗血瓊瑤劇了,我來替你們作主,今天晚上就把洞房給圓了。”
其他人熟知陳浩然秉性的還好,沐堅卻不禁愕然,論身份,陳浩然是妹夫,卻要強行作主逼著大舅哥慕容遜給青樓姑娘開苞,這算什麼破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那美婦人此時陪著笑道:“這位爺,這可使不得,玉嬋怎麼著也是弄影樓頭幾位的清倌人,梳攏一事怎可這般草率?依奴家說,還是另選個黃道吉日,再多請些嘉賓來賀喜,風風光光地熱鬧一番才好。”
外面忽有人高聲道:“豈有此理,我早幾日便說過要梳攏玉嬋姑娘,你們推三阻四找藉口不允,今日卻又許給別人,這是何道理,難道不將我龍某人放在眼裡不成?”說話間,一群人前呼後擁地走了進來。(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八章 爭風吃醋
這群人中打頭的年約二十六七,眉濃鼻高腳步矯健,頗帶著些勃勃英 氣,銳利的眼神在廳中一掃,盛氣凌人地哈哈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慕容兄弟在此,素聞賢昆仲潔身自好甚少走馬於章臺柳巷之間,今晚卻齊至這弄影樓,莫不 是為色藝雙絕的玉嬋姑娘而動心,特地來個一馬雙鞍?若真如此,倒是我打攪賢昆仲的雅興了,唐突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哈哈,哈哈哈。”
慕容遜面龐霎時漲得比血還要紅,怒不可遏道:“龍庭翼,你簡直無恥至極,閉上你的臭嘴。”
那龍庭翼很驚訝地說道:“怎麼?賢昆仲能做的事,怎麼我就說都說不得?”
沐堅適時沉聲道:“龍兄,你這話未免太過傷人,也有損自己的身份。”
龍庭翼彷彿此時才瞧見沐堅,略抬起手抱了抱拳道:“啊,原來長安侯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