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全副武裝的聚集廂房前的樓道上,餘者全部在吳明的帶領之下用巨木等重物堵住了院門,又齊齊舉起神臂弩瞄準了大門處,嚴陣以待。
只見史阿從屋簷上一個倒翻,回到樓道上,急聲道:“恐怕不是梁家和衛家的人,整個鎮上都擠滿了,至少有兩三千人,而且都是騎兵,只能硬衝了!”
即便是眾白馬義從身經百戰,從槍林箭雨和屍山血海中殺進殺出都未曾皺一下眉,此刻卻也齊齊臉色變得煞白。若是五倍之敵,他們可以輕易擊殺之,十倍之敵也可敗之,可如今是足足百倍之敵,而且都是騎兵!縱然如此,若是在平原之中,他們也能從容退走,但是如今不但被包圍了,而且是街巷和屋舍重重的小鎮上,這種地形,根本沒辦法縱馬衝殺出去。
公孫白眉頭緊蹙,心頭已是勃然大怒。他孃的,區區一個鄭縣之地,居然有兩三千騎兵,看來對手是蓄謀已久。經這些年來的陰謀陽謀的練,他只是略微一思索,便已想明白。這恐怕是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先是用慢性毒藥折磨劉虞到病危,然後趁公孫白遠在西域之際派人急報,以公孫白的脾氣,自然是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自然就不會帶太多的兵馬,於是對手便在路上佈置了千軍萬馬來伏擊自己,殺手只是一道小菜而已,真正的殺著是這些數以千計的騎兵。
不過公孫白不明白的是,鄭縣之地,哪裡來的這麼多騎兵?整個長江以北的軍隊,只有羽林騎和虎賁沒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是這兩隻軍隊是決計出不了京師的。至於臨時組織軍隊,若是普通步兵還好說,但這麼多騎兵不要說戰馬不好找,而且不經過長期訓練,普通人是難以成為騎兵的。這麼大的動靜居然瞞過了郡縣官府的動靜,瞞過了黑豹衛的耳目?
一個白馬義從匆匆的奔了過來,急聲道:“我聽到他們的對話,都是匈奴人和鮮卑人!”
這些白馬義從都是經過掃鮮卑、滅匈奴的大戰,對鮮卑語和匈奴語並不陌生。公孫白瞬間明瞭,被他強行南遷而散落在中原之地的鮮卑人和匈奴人多達數十萬人,若是劉和一方的人馬有心蒐集其中心懷不滿者,拼湊個兩三千人是沒什麼問題的,而異族之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大都擅騎射和馬戰,上馬為兵下馬為民,根本無須訓練。
公孫白眼中殺機大盛,當下立即喝道:“人馬俱披甲,準備突圍!”
眾人齊聲應諾。
公孫白伸手一抖,手中已多了兩副鋁盔鋁甲,回頭遞給劉凌道:“你等速速披甲上馬,隨孤突圍!”
此時,大門外響起一陣吶喊聲:“燕王殿下可在此間?”
公孫白一提戰戟,奔下樓來,走到客棧大院的門前,高聲喊道:“你乃何人?”
門外高聲喊道:“河東衛家家主衛覬,拜見燕王殿下,還請燕王殿下速速出門相見!”
果然河東衛家參與其中,怪不得梁昭剛走不久,伏兵便已殺來。
史阿一陣怒斥道:“燕王殿下何等身份,豈是你區區一介鄉村野人可見?”
門外的衛覬哈哈大笑:“若非奉了聖意,就是借衛某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說話間,眾白馬義從已縱馬而來,披戴完畢,連劉凌和婢女小翠也連人帶馬披上的鋁甲,又有人牽來同樣披上了鋁甲的汗血寶馬。
公孫白不再和衛覬嗦,伸手往地上一指,地上立即堆滿了火藥彈,沉聲道:“一人五個,注意不要失火!”
眾白馬義從心頭大定,急忙紛紛取出布囊,將一人裝上五個火藥彈。
公孫白翻身上馬,戰戟一舞,高聲喊道:“往左側圍牆突圍!”
公孫白和吳明在前,劉凌和小翠在中,史阿率眾在後,朝左側圍牆疾馳而去。
院門之外,火光熊熊,衛覬和梁家家主樑舉並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