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的冷笑道:“你不過一介家奴,豈敢呵斥本公子?”
說完又望著公孫瓚,放肆的笑道:“可惜啊。可惜你不死……你若身死,我便是這易城乃至整個幽州之主……他公孫白能擊敗公孫度,我公孫邈一樣能率軍擊敗袁紹,立不世之功!”
公孫瓚瞬間氣笑了:“你提不得槍,騎不得馬,從未經過戰陣,如何擊敗袁紹?”
公孫邈此刻全然已瘋,指著他怒聲叱道:“胡說,他公孫白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是庶子,我也是庶子,我為何做不到?為何做不到?我豈會輸給公孫白,我豈會輸給公孫白?我的才能勝他數倍!我若是如他受寵,早就領兵橫掃中原,天下無敵了!”
他越說越激動,嘴角吐著白沫,雙手不停的揮舞著,雙眼變得通紅,聽得公孫瓚目瞪口呆,只覺得他已然進入魔障了,其實就是後來所謂的臆想症患者。
公孫瓚搖了搖頭,抬頭對公孫清道:“帶他下去吧,我不想看到他……”
公孫清剛要向前,卻聽公孫邈哈哈大笑,猛的抓起面前的酒樽,一飲而盡。
“不要!”公孫瓚大驚失色,急忙向前來奪酒樽,奈何公孫邈已然將毒酒吞入腹中。
“快,快叫大夫!”公孫瓚騰身而起,睚眥欲裂,一把抱住公孫邈,撕心裂肺的大叫。
噗!
公孫邈口中鮮血狂噴,噴的公孫瓚胸前通紅一片,眼中卻已逐漸變得清明。
“父親,對不起,孩兒錯了……”公孫邈望著失魂落魄、睚眥欲裂的公孫瓚,剎那間突然醒悟過來了,眼中血淚俱下,咧著滿是血水的嘴哭道,“父親居然為孩兒流淚了,父親也是愛孩兒的,孩兒錯了……”
他的的神思已變得恍惚起來,喃喃的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父親,原諒邈兒,來世再報答父親……”
剎那間,縱使公孫瓚鐵石心腸,也是淚流滿面,語不成聲,緊緊的抱住了公孫邈。
“父親,有人要害你!”原本已神思恍惚,搖搖欲墜的公孫邈,突然從公孫瓚的懷中騰身而起,拼命的想轉過身來,卻身子一軟,緩緩的躺倒在公孫瓚的懷裡。
“邈兒!”
屋內傳來公孫瓚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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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西下,晚霞滿天。
幽州范陽城地界,一隻軍隊如同一片烏雲在官道上自北向南緩緩湧來,帶動著如雷的腳步聲和漫天的塵土。
大軍連綿四五里,足足有十萬人。從士兵們的衣著來看,卻是參差不齊,有人穿著皮甲,有人卻還穿著布衣,甚至有人頭上還包著黃頭巾,典型的雜牌軍。在那如林的繡旗之中,一杆大旗在寒風中飄揚,格外顯目,上面繡著幾個大字“平難中郎將張”。
這隻軍隊正是公孫續請來的救援易城的黑山軍。
時值七月,正是流火季節,雖然太陽已逐漸下山,眾士兵依舊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雙腿顯得十分沉重,一路疾行而來,他們今天已走了五六十里地,顯得十分疲累。
一個頭戴銀色頭盔,身穿鎖子連環甲,手提長刀的青年將領,正是公孫續,手搭涼棚,抬眼望了望前方道:“伯父,天色已晚,將士們也已疲累,今日恐怕到不了易城了。前面有一座大山,不如就在前面山腳下安營紮寨,明日一早再啟程奔赴易城如何?”
繡旗之下,黑山軍領袖張燕抬頭看了看天色,點頭道:“好,就依文長(公孫續的字)之見,在前面山下休息一晚,明日再赴易城。”
入夜,冷月當空,涼風瑟瑟,四野一片漆黑和靜寂。
山下連營數里,到處是黑山軍此起彼伏的鼾聲。
公孫續在營帳之中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